军,傍晚要出城去运十坛好酒回来,说是明日要喝酒庆贺什么……小民也没太听懂。结果这……这驴子不听话,一直耽搁到了城门关闭。小民没办法,就只好回去找魏将军说今天去不了了,结果还没找到魏将军,倒是碰到了圣上。”他摊着手,“小民当时就吓得……唉,不过圣上可真是个好人,不但没有责罚,还把这令牌给了小民,说不让守城军官为难,拿着这令牌就可以出城了。”又叹了口气,“小民哪里敢接,为这么点小事动用这圣上的令牌,也实在是……可圣上一定要塞给小民,小民就想,既然圣上都这么照顾了,那小民就是深夜赶路也得去把那十坛酒买回来!军爷您看……”
“原来是这样啊,”那守卫笑着把令牌递还给他,“没关系大爷,您二老为我们守军做了那么多事,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既然有圣上的令牌,那我们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来啊,打开城门!放这二老出城去!”
老汉赶忙跪下来,“谢谢军爷!真是谢谢军爷!”
守卫扶起他,“快别谢了,要谢您还是得谢圣上。快快出城去吧,今天夜太黑,路上可千万小心。”
那老汉又谢了几声,赶着驴车出城去了。
另一个守卫问之前那个道:“哎,明天到底要庆贺什么?咱们是不是也能去蹭点酒喝?”
“想什么呢你!刚才还说我想得美,我看你也想得挺美!明天是有之前护送百姓的人回城,人家才能喝上酒接风洗尘,你屁事没干,还想着蹭酒,我看你还是洗洗睡吧!”
“唉!真是差别待遇啊,不仅有银子挣,还有酒喝,啧啧……”
军营。
“小冼,小冼?”
李冶在营帐外叫了几声,却无人应答,不由挠了挠头,自语道:“奇怪,睡了吗,哪天也不见他睡这么早啊……”
他问帐口侍卫道:“陛下呢?可是睡下了?”
“回殿下,末将不知,陛下亥时初刻就回帐了,一直没什么动静,兴许是在忙吧。”
“忙忙忙,天天忙!每天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有些恼怒,把那侍卫推到一边,伸手把帐帘撩开一条缝,往里面瞅了瞅,却是漆黑一片,灯烛也不曾点,便更窝火了:“灯都没点,忙个屁!摸黑写字吗?!”
不等那侍卫再说什么,他径自入了帐,把烛火点上,床铺上却空空如也,并没有李冼的踪迹。
“怪了……”
他心里顿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中道:小冼不在帐里,那应该是出去了,为什么守卫却说没看到他出去……
目光四下扫了扫,突然定格在某一处,只见李冼那平日最常用的书案上,翻倒着一个茶杯,而里面的茶水,在案上泼洒出来一大片水迹,茶水又顺着书案边缘,淌落到地上,地上也shi了一片。
他怔忡了片刻,心中大骇:“糟了!”
半个时辰前。
李冼打了个哈欠。
倒是有些乏了……
似乎自从离了皇宫,就没有午睡的习惯了,没了午睡……他的作息也好像越来越乱了。
若是墨问在,定是又要骂他不爱惜身体吧。
这么想着,唇边便不由自主泛起了笑意,正此时,帐外传来声音:“陛下。”
“进来吧。”
那仆人端着托盘进来,把茶水轻轻放在书案上,“陛下,您的茶。”
“辛苦了,你去吧。”
“是。”
茶香袅袅,虽不是以前喝惯了的龙井,倒也不至于难以下咽,毕竟这军营里,什么东西都得从简,能有这茶,也是知足了。
他不挑。
茶杯凑到唇边,却不知为何竟停了下来,眉头微不可见的一颦,手指轻落,茶又回到了桌上。
左手摸了摸黑龙镇纸,把它拿起,又放下。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状的东西来,摩挲了一下,放进案几下的小屉内。
再次端起茶杯。
茶香满溢,沁人心脾。
他似乎觉得有些倦,捏了捏眉心。
头有点晕……
困意席卷而至。
他趴在桌上睡去了,无意中碰翻了茶杯,杯中茶水倾数泻出。
“林如轩,林如轩!”
李冶惊慌失措,本能反应就是去找林如轩,后者看他一眼:“你又大惊小怪什么?大家都快歇息了,别瞎喊了。”
“出事了!出事了!小冼不见了!”
“什么?”
李冶不等他再问什么,大喊一声:“跟我走!”硬拽着他把他拽到了李冼的营帐。
林如轩一眼便看见那倒了的茶杯,走上前,用指尖在茶水上一沾,凑在鼻端闻了闻,皱眉道:“是迷药。果然出事了。”
李冶面如土色,平日里那双勾人桃花眼如今只剩下了惊恐无助,“那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你先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