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住手!违令者杀无赦!”
听到这道熟悉无比的声音,若樱身躯微震,策马向前的动作戛然而止。远山等人也停了手,各自拉着马匹踢踏回到若樱身边。高兴地道:“王爷来了。”
若樱却并没有像他们一样现出喜色,反而垂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须臾,等到萧冠泓一脸担忧的向她奔来时,她突然贝齿一咬,猛地挥起一枪向萧冠泓狠狠扎去。
众人大惊失色,异口同声地道:“王妃。”
萧冠泓脸色遽变,本能的避开刺来的长枪,声音颤抖地道:“若若?”
若樱心弦急动,她稳了稳心神,故意忽略掉萧冠泓脸上的错愕和痛心,一言不发的又是狠狠一枪刺向他,那无情狠厉的模样跟仇人相见一般,哪还有半分夫妻成份。
众人呆住了,连守城的将士也呆若木鸡。
“若若,住手,你疯了。”萧冠泓不闪不辟,劈手去夺她手上的长枪。
突然,远处有轰隆隆的急促马蹄声传来,并伴随嘈杂的喊声:“抓住凤王妃,救回阮大人。”
若樱听到这样的喊声,攻向萧冠泓的招式顿时变得如狂风骤雨般激烈。萧冠泓心里难受极了,两只黑幽幽的眼珠盯着她,优美的唇线紧紧的抿着,将她的招式一一化解之后,才语音温柔地道:“若若,不管如何,先跟我回去。”
若樱轻轻一笑,有黑巾遮着别人也不知道她在笑,但萧冠泓看到双目弯弯就知道她在笑,只是那笑透着几份难以言喻的悲伤和落寞。她冷冷地道:“摄政王,速命人打开城门,不然我就杀了阮副都吏。”
萧冠泓默默地看着她,眼神深遂不见底,语带祈求:“若若,别杀他,跟我回去,你相信我,我会把这些事情调查清楚,还你清白。”
若樱黯然沉默片刻,再开口时颇有些壮士断腕的感觉,她回答的异常坚决:“那是你的事,与我不相干,现在,请立刻打开城门,否则。”她一把提起马上的阮登云,威胁的意味十足:“我就杀了他。”
孔安婕张嘴欲说什么,若樱立即横了她一眼。孔安婕银牙一咬,突然出其不意的狠狠推了风卫一把,风卫猝不及防,居然被她推下了马,在落地之前堪堪稳住身形。紧接着,孔安婕双腿一夹,策马向城门疾驰而去,经过若樱时低声道:“有人把城门打开了,快走。”
若樱再不理会萧冠泓,调转马头闪电一般的奔向城门。蓦然,一条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迅度暴掠上她的马背,跟着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揽上她的腰肢。
若樱急忙回头,撞进一双盛满愤怒的深邃凤眸,萧冠泓咬牙切齿问:“你要去哪里?相公儿子都不要了吗?”
若樱急中生智,一句话也不说,一把提起横在马前的阮登云,先举的高高的,然后向地上狠狠一砸。
“见鬼!”萧冠泓暗暗低咒,心内又急又恨又痛苦,还有被抛弃和不被相信的委屈,百种滋味让他难受的恨不得死了才好,可不管怎么样,他不能让若若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阮登云。他跃下马背,在阮登云被砸个脑浆迸裂之前抄起他的身体,免了他死于非命。
等他做完这一切,若樱已经跑远了。
萧冠泓气得狠狠将阮登云重新扔在地上,对着她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喊:“若若,你为何不相信我?我会把这事调查清楚的,你非得离开,非得倔得十匹马都拉不回?昊儿呢?你不想昊儿啦!你究竟要到哪里去?”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立时要追,远山等几人却忽啦啦地仗剑拦在他面前,几个人痛心疾首地道:“王爷,让王妃走,此时硬留下王妃,实非明智之举……”
……
若樱和孔安婕一路狂奔,后面似乎并没有人追赶。两人也无暇顾及是谁打开的城门,只管逃的越远越好。
不知跑了多远,忽然听到后面有人不住呼唤,若樱回头一望,居然是一身银色甲胄的宇文腾,他骑着高头大马不住扬鞭,红色的披风在他身后猎猎飞扬,威风凛凛犹如远古战神奔来,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映着月光,似刀削斧砍。
若樱勒住缰绳,停住马,平静的望着宇文腾越来越近,轻声道:“怎么?你也是来抓我的?”
宇文腾深深看了她一眼,明亮的眸子中异彩闪烁,然后他摇了摇头,从马上取了一个Jing巧的包裹递过来,清冷的声音含着让人心动的温暖:“这是阿凤准备的,她肚子太大,不能来送你,我代她送你一程,还有,不要跑远了,用不了几天,我和王爷就会还你清白,到时,你依然是无人憾动的凤王妃。”
若樱默默的摇了摇头,接过小小的包裹后对宇文腾道:“阮登峰是我杀的,你把孔安婕带回去。”
孔安婕冷凝着小脸,倔强地道:“我不回去,你到哪里,我去哪里,你要是丢下我,我就去认罪,人是我杀的……”
“闭嘴,哪来那么多话。”
她不许孔安婕说,自己也不再多说什么,仅是道:“你和泓泓要小心。”末了又迟疑地道:“别告诉昊儿,只说我在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