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密集的箭矢如一只只黑色的飞蝗,发出尖锐的夺命呼啸声,箭头上蓝幽幽的光芒带着死亡的气息向两人袭来,这种连弩威力强大,速度也比寻常的箭矢快上许多,竟让人避无可避。
在这紧急关头,若樱抱起孔安婕陡然拨高身形,两人瞬间已在半空,紧接着,若樱在空中硬生生的扭转身形,左掌随手凌空拍出一掌,一股狂啸的强劲掌风从她掌中吐出,快若电光扫向那些毒箭。
刹那间,密集如帘的箭雨与若樱的掌风碰了个正着,即刻如竹席翻卷过来,依旧挟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以及蓝幽幽的寒光,遽然返射向那几条人影。
这一下变故仓促,那些人怎会不知其中利害,立刻仓皇四散,可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待他们成功地避开了那些锋利的箭芒,若樱已携着安婕如鬼魅般向前飞掠而去。
为首之人依旧不说话,目光越发Yin冷,大手一挥,他们携着连弩,又纵身追了上去。
若樱竭力拍出一掌后,再不敢怠慢,当下弃了马匹,全力施展轻功向前面一座山峰掠了上去。孔安婕在她怀中喘息着道:“若樱,放下我,想想昊儿……”
若樱无暇说话,后面那群人如附骨之蛆般紧追不舍,若在平日她早回身毙他们于掌下,可此时她委实有些乏了,再加上受伤的孔安婕,行动肯定会受到影响,于是顾不得解决身后那些追兵,刻不容缓的与这些人拉开距离方为上策。
山上树木苍翠,山势巍峨陡峭,峰高崖陡,绝壁森森。这样的地方要躲避起来也相对的容易一些,若樱心下略松,抱着孔安婕兔起狐落向山上飞掠。
眼看前面的人把距离越拉越远,后面的人终于色变,其中一个忍耐不住:“头儿,这样下去终不是办法,对手茬子太硬,马上她们就跑的不见人影……”
为首之人眼中利光一闪,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桀笑,Yin冷地打断手下的话:“多话,出道至今,还没有人能在我漫天星雨手中逃脱,这次一样不会!继续追就是了。”
却说这时候,山下还有两条人影正以骇人听闻的速度向山上飞掠而来。月光下,他们一个红衣如血般娇艳,另一个黑衣如墨莲般深沉内敛,彷佛黑夜中的两位暗夜魔尊一般御风而行。
两人速度这么快,还能听见他们在谈笑风生,不,具体的说是在争执。
“姓梁的,这次若是她有个什么不测,你我从此一刀两断。”红衣男子原本清脆冷峻的声音中带着股狠厉,还有掩不住的焦虑。说完,又加快了速度,恨不得顿生双翅,立刻飞到想要到达的任何地方。
被他称做姓梁的男子紧抿唇瓣,闷声吭声暴掠前行,好久才回一句:“不是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么?养你这么久,为一个女人跟自己的哥哥反目,你真有出息?”他的声音如玉落珠盘,动听中带着惯有的凉薄。
红衣男子修长的手一伸,红色流光在月光下一划而过。他一边以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飞掠狂奔,一边冷哼:“她是亲的,你是疏的,孰轻孰重?”
“见鬼了!”姓梁地低啐一声:“你怎么不说他是死的,我是活的?”
“滚,老子是他,他是老子,你休要再提,就算你是大的,老子一样揍你!”
墨衣梁姓男子轻轻一笑,戏谑地道:“哪个老子?死了的还是活着的?”
“……姥姥的。”红衣男子用十分动听的声音开始骂娘:“少给老子顾左右而言其他,老子只不过出去一趟,你他娘的就给我捅出这么大个篓子,不是跟你说了,不用理会那个姓罗的吗?你是存心的吧?”
姓梁的恨不得摊手给他看,若于施展轻功多有不便,委屈的无以复加:“弟弟,是你师傅指使我帮她的,反正那两个祸害我一样是要除掉的,这次也就顺水推舟而已,这样吧,你如果弑师成功,或是叛出师门,我义不容辞的做你坚强的后盾。”
红衣男子咬牙切齿:“谁理你!死老头,回去老子就欺师灭祖,自立门户。”
“你莫冤枉他,他驻颜有术,半点不显老,卖小倌馆和南风馆,搞不好还是红牌的价格……”
“你他娘的闭嘴,你就自救多福吧,出了事,我一样不放过你。”
“……”墨衣男子识相的闭嘴,惹天惹地尚可,别惹一怒为红颜的笨蛋。
再说回逃命的那两只——若樱带着孔安婕在飞奔。
山风一阵阵的掠过两人的衣袂和青丝,身后的追兵已渐渐甩远。
“唔!”蓦地,孔安婕脸色发白,柳眉紧拧,忍无可忍的捂着胸口干呕了几声。她怕若樱分心,急忙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死死憋住那股恶心感,秋水一样的美眸中已是泪光闪烁。
若樱的目光直视着前方暗影幢幢的山林,飞掠中听到孔安婕不适的声音,她刚要开口询问,还未来得及说话,一股恶心感突兀地涌上喉头,打断她未出口的话。随后,一阵头晕目眩让她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她急忙落地,用内力堪堪稳住身形,体内顿时气血翻涌,手一松,险些抱不稳孔安婕将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