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缓缓走到铜镜前,迟疑了一会儿,卸□上衣裙,微微侧身看向自己的右肩后。
目光一扫间,她只觉一盆冷水将她从头泼到脚,整个人几乎被冻僵了,一动也动不了。
她的右肩后,白皙一片,哪里还有那枚胎记的印记?
她不过在上床前涂了点药水在胎记上而已,她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怎么会这样?她果真不是……
这个念头刚刚一起,她便浑身瘫软地跌坐在妆台前。
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她只觉脑海中空白一片。
没有胎记是不是就证明她果真不是琛王夫妇亲生?她不敢去问。
如果她真的不是他们亲生,那么,是 谁将她和真正的郡主调换了?又因何调换?她没有答案。
想起眼下自己拥有的一切随时可能化为乌有,她的心仿似放在油锅上煎。
明天,那人再来,她一定要问清楚,他一定可以给她答案。
且不论事情经过究竟如何,封住此人的嘴,保住自己的地位最重要。
*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裴延熙没想到,对于她被调换的事情经过和缘由,黑衣男子竟然三缄其口。
黑衣男子平静地看着她,道:“我没有解答你困惑的责任,我来,是跟你做交易的。”
裴延熙强行压制住内心翻腾的怒火,狠狠地盯着他,问:“什么交易?”
“我想在东仪做些事情,这些事情可能包括经商、开矿、结交朋友等等,以你如今的地位和权力,当是能给我很多帮助。当然,前提是如果你想要保住如今的地位的话。”男子道。
裴延熙从没有被如此要挟过,胸中的怒气胀得她几欲嘶吼,但她忍住了,冷笑一声,道:“你未免太抬举我了,我虽为郡主,但开矿之类的事,却不是我能过问的。”
黑衣男子笑了,道:“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不是你能帮得上的,我不会来找你。”
裴延熙侧过头,道:“帮你可以,但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会一直守口如瓶?”
“如今看来,除了相信我,你似乎别无选择。是不是,裴郡主?”男子笑容冷遂。
裴延熙语噎,内心大恨,暗思:不管如何,先稳住他再说。她必须为自己争取一些寻求真相的机会。
85、四处求援 ...
西武朱武门,曦王府。
皇甫绝、观渡宴几及一群幕僚正聚在书房议事,耳畔突然传来敲门声。
“进来。”观渡抬眸看向门扉,其余众人也皆都停了下来。
此时敲门,定有要事相报。
林鹫进来,一脸压抑不住的喜色,大声禀道:“启禀王爷,启禀亚父大人,秦姑娘回来了。”
皇甫绝面色一僵。
观渡却只愣了一愣,随即淡淡道:“好,知道了,下去吧。”
林鹫出去后,会议继续,但皇甫绝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起来,观渡看在眼里,也不吱声。会议结束后便和宴几一起去找林鹫。
得知璃月和苏yin歌一起去了怡情居后,两个老头琢磨开了。
“她此时来,会不会是得了什么风声?”宴几揣测。
观渡摇头:“不太可能,此事办得甚为隐秘,如非特意关注,她不可能这么快得到消息。”
宴几沉默,少顷,问:“我们是否要将此事告知她?瞒得一时瞒不住一世,将来她自己知晓了,也许反倒会结下仇隙。”
观渡斟酌道:“此事我等不过一知半解,虽有猜测,却无确切证据,如何对她说?且,只怕她自己也未必想知道。”顿了顿,道:“不管如何,备些礼品,我先去怡情居看看情况。”
*
观渡来到怡情居时,璃月和苏yin歌正坐在池边的圆台上争争抢抢地吃一只烤鸭。见他突然到来,璃月并不惊讶,抬头笑了笑。
苏yin歌却趁机把她手中一只鸭腿抢了过来。
璃月吮了吮手指,站起身扫了眼观渡后面捧着大小锦盒的仆从,曼声道:“阿渡,你来便来了,客气什么?我可没这闲工夫跟你礼尚往来。”
观渡从容地颔了颔首,温和道:“此礼不算礼,无需还。”
那边苏yin歌貌似噎到了。
璃月手一伸,道:“屋里请。”
来到房中,屏退下人,观渡问:“怎么不见檀郎?”
璃月给自己和他各斟了杯茶,道:“你知道的,它晕马。”
“如此,秦姑娘此行定非游山玩水了。”观渡接过茶杯,点头致谢。
“的确不是。”璃月不否认,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抬眸看着观渡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有笔交易供你斟酌。”
“什么交易?”观渡神情认真起来。
“南佛如今的局势,你应该非常清楚。我选择支持金缕,不知你曦王府愿不愿意赌一把。”璃月道。
观渡沉yin,少时,抬眸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