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候府的晚饭。
这次太后也给足了柳如心脸面,专门潜了皇御用的马车送柳如心等人回府。
乌金西坠,华灯初上。
定伯候府位于东南方向的荣福街,期间便要经过永宁街。此刻,离晚饭时分不远,永宁街的繁华比白日更甚。秦楼楚馆高高挂起了大红的灯笼,客栈里也是人满为患。大街上的叫卖声更是不绝于耳。车马粼粼,行人如织,柳如心好奇的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这繁华的京都城,一时间竟是唏嘘不已!
前世,她一直谨守闺阁女子都会遵守的本分,从未在傍晚时分出府闲逛过;就算嫁人后,同苏擎筠一块儿偶尔出来那么一趟,也是规矩本分地端坐在那里,从未想过打破世俗礼教的约束。如今,重活一世,她挣脱世俗的枷锁,只想彩的为自己而活,同时,也睁开双眼,只想好好的看看这个鲜活的世界。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的铺洒在红砖绿瓦以及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京都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柳如心正沉浸在这色彩斑斓的画卷中,马车突然一阵晃动,正当柳如心惊诧莫名,想要问清情况的时候,马车忽的停住,只听车外有道男声响起,道:“里面可是丹阳郡主!”
“此乃丹阳郡主的车驾,何人在外拦驾!”素白挑起帘子,走了出去。咋一看见那红衣男子,鲜衣怒马的模样,先是一愣,逐面色绯红,道:“这位公子阻拦郡主车驾可是有事?若是无事,还请快快退开,莫要耽误我们郡主回府!”
“小娘子可否请你加郡主出来一观?”南羽徽见出来的只是一名丫鬟,神色间难免带了失望,更何况,他的容貌本就带了两分媚色,又说出那样的话,难免有种放浪形骸之感。
果然,素白便将他当成了登徒浪子,见他说起话来如此不着调,不由带了恼意,喝道:“大胆狂徒!看你长得人模人样,没想到说话做事竟然如此不知自重。我家丹阳郡主乃千金贵体,也是你能肖想的,还不快快退下,否则,休怪侍卫无礼!”
柳如心回府,太后不仅赐了车驾,为保证她的安全,还挑了二十个皇侍卫护送。这可是天大的体面。南羽徽也自觉失言,看了眼护驾的侍卫,逐改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正色道:
“在下并无恶意,还望小娘子莫要生气。我乃京都南城的南家长子,有事要见丹阳,还请能够出来一叙!”
柳如心见他自报身份,也不好装作不知,同时,脑海中也在搜索起南羽徽这个人来,想了想后,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并无交集,逐开口道:“南公子有话还请直说,天色渐晚,丹阳要在候府二门落锁前赶回去,还望见谅!”
南羽徽见柳如心执意不愿出来一见,又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难得妥协的打着马儿向前走了两步,来到车辕的车窗旁,低声说道:“惊马事件,我知你受了委屈,如今我已替你报仇,教训了那商户之子一顿,你可要如何谢我?”
柳如心一愣,见他提起此事,也不知他是何什么意思。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虽与这厮渺渺见过数次,可是,两人却从未有过交谈。如今这厮竟莫名其妙的跑到她的面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叫她怎能不惊,又怎能不疑?
宗政毓烨此时正懒懒的倚坐在京华楼二楼的窗棂上,神情冷漠,姿态肆意而慵懒。手里端着一盏透明的琉璃盏,轻轻的摇晃了下杯中的体,仰头,一口饮下,顿时一股辛辣的滋味儿在喉中蔓延开来。一双璀璨的黑眸看似不经意的斜了楼下一眼,不过轻轻一瞥,复又继续手中的动作,仿若这世间的一切均与他无关一般,重新为自己续了一盏。
南羽徽见车内久久没有回应,也不逼迫。只当柳如心是因为害羞,一副表示理解的模样,逐体贴的朗声又道:“三日后,南家在南城办了一个赏菊宴,已给定伯候府下了请柬,到时各家名门贵女云集,不知丹阳郡主赏脸否!”
柳如心虽不知南羽徽打着什么注意,但总是沉默以对也不是名门闺秀该有的气度。又想着她自重生后,似乎还未参加过什么宴会之类的交际,何况,那日参加聚会的人必定很多,料他南羽徽也不敢耍什么幺蛾子,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南公子即如此说,丹阳若在拒绝便是不识好歹!待丹阳回去拿到请柬,必前去!”
尽管南羽徽心里事先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可再没得到柳如心的回答之前,一颗心依然被高高悬起。直到听见想要的答案,南羽徽这才惊觉自己似乎过于紧张了。深吸一口气,抛开那抹异样的情绪,对着马车一抱拳,开口道:“那在下到时就恭迎郡主大驾了!”
言毕,似乎知道柳如心不会回应似得,便打着马儿‘嘚嘚嘚’的离开了!只留下一抹唯美的火红背影给了众人。
这一段小曲不过是一晃神的功夫便被柳如心抛到脑后,马车继续一路前行,拐过永宁街便是荣福街。这条街多半住着勋贵大户,逐街道甚是干净宽广,一路畅通无阻的行到定伯候府门口,素白与红袖二人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由素白前去敲响定伯候府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