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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擎筠只觉眼睛一黑,紧接着便是一股让人作呕的恶臭袭来,他有心想要反抗,可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便被人一把推倒在地上,随之而来的便是雨点般密集的拳头,以及脚踢在身上的闷疼。
苏擎筠闷哼出声,这些打人的汉子,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打起人来动作迅速,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也不拖泥带水,甚是干脆、利落。苏擎筠经过柳如心那几鞭子,本就受了严重的外伤,如今,经这一遭,一个内伤也是跑不了了。
苏擎筠此刻不可谓不郁闷。他自认来到京城之后,做事一直谨小慎微,并未真正的得罪过谁,也不知是谁,竟会趁他不备,摆了他一道。
那些人也并未打算一下子将人打死或者打残,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向一旁的城墙上看了看,见那红衣少年点了点头,便停下手来,然后对着苏擎筠狠狠的呸了口,其中一个汉子见此,便出言道:“老大,你看怎么办?是扔到护城河去喂鱼,还是怎么着?”
苏擎筠一听,更是心惊不已!这些人竟不是求财,而是直接想取他命的。一时间,脑子快速的运转开来。想着拖延时间的同时,又想着如何才能从这些人的手底下逃生!忽的,闻着那股麻袋上的恶臭,心思不由一转,这些人定是地痞无赖一样的穷人家,否则,要不怎会连一个干净的麻袋都舍不得拿出,这样想着,不由告饶起来。
“各位好汉们饶命!我乃沧州城刚来京城的苏家大少,尔等若是为了求财,且先将我放了,事后必有重谢。没必要因此而沾染上人命!若是因为仇杀,尔等就更不应要了,吾乃进京赶考的悻悻学子,金秋秋闱也是有备案的,若是无辜失踪或者丧命,必会引起官府追究,尔等为此亡命天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不若放了吾,到时,吾必定给你们受雇那人的双倍酬谢!可否?”
那些人似乎犹豫了片刻,便有一人试探的开口道:“老大,他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呢,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因此而遭官府通缉,然后亡命天涯?”
苏擎筠见那群人内部已有人隐有动摇之意,心下不由一喜,却也不敢在有所动作,一颗心紧张的几乎提到嗓子眼儿,也只能静静的等待着那些人接下来的动作。又过了许久之后,方才听到一道犷的声音说道:
“要不怎么办?我们可是收了那人定金的,若是毁约,必定会遭人报复,在这京都城怕是再难混不下去了!既然做不做,都是一个结果,那还不如杀了他完事儿,然后拿着赏银,带着一家老小离开,说不定还能躲过官府的追究!”
苏擎筠闻言,心底不由一沉,连忙出声阻断那男子,道:“这位壮士且慢,你们既然迟早都要离开,又何必背上一条人命,惹得日夜不安呢?不若这样,只要你们放了我,我愿出三倍酬金,怎样?”
“大哥!”
“老大!”
一连几道声音参差不齐的响了起来。苏擎筠知道,是金银的诱惑动摇了这些人贪婪的心。尽管心中隐约已经知道最后的结果,却依然不敢掉以轻心,一颗心‘噗通噗通’不受控制的跳动着,静待那大汉们首领的回答。
外面似乎一下陷入了静寂,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麻袋里的苏擎筠又有些不确定起来,身上更是因紧张而冷汗连连,白色的亵衣几乎被汗水浸透。就在他逐渐丧失了希望的时候,外面这才有了动静。不由喜出望外,只听来人狮子大开口道:
“区区三倍金银也想换回你沧州城首富的苏家独苗?这点银子连大爷几个塞牙缝都不够,你当是打发要饭的呢?算了,我们几个本就是亡命之徒,也不怕多背几条人命,又何必劳神去冒那变数百出的险呢?兄弟们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大哥说的有理,只是……”
“还只是什么?既然这样,我们听大哥的准没错!就这么着办吧,杀人了事,然后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京都,隐姓埋名,买上几亩肥地,再有个热炕头,这人的一生呐,齐全!”另一道声音说道。
苏擎筠见人家这样说,一颗提着的心反而放了下来。他知道这些人哪里是怕麻烦,不过是想趁机跟他抬价罢了。既然这样,就好商量了!稳了稳心绪,道:“好汉们既然能够做下杀人的买卖,想必对方出的价格也不低吧?毕竟是买命钱,即是这样,我苏擎筠愿意多出五倍的价钱,这已是我能给出的底线了!”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贪心,还请劳烦你出示能够证明你身份的贴身物事,等我们换了赎金,保准饶你一条狗命!”那大汉也不傻,自然知道银货两讫的道理。显然的做惯了此事的。
“你……”
“唔!”
苏擎筠没想到这些人这般难缠。一时气急攻心,便吼了出来!没想到,刚一发音,便被人一脚狠狠的踢了过来,他似乎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肋骨断裂的声音。
“叫你拿你就拿,哪来那么多废话?兄弟们的耐心有限,你动作最好快点,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大汉的脾气似乎很暴躁,还不待话音说完,便连带着又是几脚朝着麻袋上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