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并非能者,又何必尸位素餐?摘了绶带官印回乡去吧!”
围在唐佑鸣身边的士兵们涌了上去,直接剥光了那议郎的官服。这态度顿时叫其他想质疑的人心中一慌,眼睁睁地看着那议郎被剥得只剩里衣,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就算被杀了都比被当着众人的面剥光了好!
傅善志与蔺勤站在大臣们最前列,对视一眼,同时撇开头去。
蒋泽面色青白地举着圣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桓郡王则干脆当了哑巴。
虽说一个时辰便拿下宫墙有蔺维言夸口的成分在,可也说明被困于宫中的丞相兵困马乏,并不能构成多大的威胁。
京城中确实群龙无首,可是禁卫军以及护卫城门的士兵也不在少数,更何况在丞相计划中应该被长驱直入的鞑靼士兵牵制住的救援军队也没有撤走,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拿下宫城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
一直拖到今日都没有进展,当然是多方努力的结果。
初时自然是博弈正酣期盼帝位的二人,随后则是得到蔺维言消息的傅善志等人。振国将军林恬和齐国公如果振臂高呼,城中众将莫敢不从,可惜这二人也在等唐佑鸣回京,不可能那么做。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在唐佑鸣打开京城城门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已经定了。
本来就是墙头草的一部分人自然不敢再吭声,问题是对蒋泽和桓郡王死忠的人也没多少。蒋泽在朝中有傅善志和季同与他为敌,作为其中最蠢的一个,结党营私的规模都没办法跟已经起事——某种程度上说还成功了——的季同比;桓郡王更弱了,支持他的人大多依凭姻亲关系,但是指望凭借与一个被君王不喜的郡王联姻,以此提高自身地位的官员,身居高位的又能有几个?
他们若是来个先下手为强,直接登上帝位,唐佑鸣还要费一番周折,现在么……唐佑鸣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因为对唐佑鸣保证过,蔺维言的军队发疯了般地攻击,果然在一个时辰内将宫城拿了下来。
李器更是一马当先地带人冲了进去,前后不过几个时辰,浩然殿以外的地方尽皆纳入唐佑鸣掌控中。
“殿下,逆党季同负隅顽抗,盘踞浩然殿中不肯投降,进攻吗?”
唐佑鸣摸摸下巴:“随你,若能直接劝降更好,重新修葺一座宫殿也挺费钱的。”
老太师张嘴就想教训他,忽而想起今时不同往日,不能让唐佑鸣太丢面子,胡子哆嗦着把更难听的话吞了回去,只掷地有声地丢了两个字:“胡闹!”
蔺维言干咳一声,为了救场,主动命令自己的士兵:“开始进攻!”
说是进攻,撞开个大门就结束战斗了。
大殿中的状况不可谓不惨。
保养得当的太后被捆在朱红的大柱子下,头发凌乱,衣服脏污,低垂着头,大概是昏了过去;原本光可鉴人的金砖上满是血污,不少季同的心腹躺在地上,有些已经不甚清醒,另外一些要么目露惊恐,要么格外麻木。与季同共同谋逆的典正断了一条胳膊,坐在玉阶上,见大门被撞开,用仅剩的那只胳膊举起匕首,猛地向心脏捅了下去!
唐佑鸣没有让暗卫阻止他,只是饶有兴味地看向龙椅前的季同。
季同与风评一般的蒋泽不同,无论谁提到他,都要赞一句谦谦君子,若是再详细些,就是勤于政事不分夙夜,公平正义不以权谋私。
几乎没人能想到他会作出这种事。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季同也没有露出惊惶的神色,只是安静地站在龙椅前,看向唐佑鸣:“司直是你的人。”
司直是丞相手下仅次于长史的官员,不止辅助丞相,监察权也在司隶校尉之上。
唐佑鸣哂笑:“本王若能早些收服他,你不可能活到今日。”
季同撑住案几,好像唐佑鸣上一次见时老了几十岁,鬓角散乱的碎发已经从花白变为纯白,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写着沧桑:“我为国为民几十载,就得到这样的下场?独子被杀,我甚至没有看到他最后一面……我不服!”
唐佑鸣本来还很闲适,听了这句话忽然面露不耐:“事到如今还在说谎?季大公子去边关之地就是为了与鞑靼联络吧?什么爱人生了重病,需要大夫……如果贵公子说谎说得更真实些,本王也不会特意买通司直只为了监视你的动向。
“说你被独子暴毙刺激了,没有完全准备好便滋事谋乱,本王倒可以相信。再者,你若是光明正大地说不甘居于人下,本王还能敬你是个人物,非要唱苦情戏就太掉身份了,你觉得呢?”
早在季同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太师就着人将殿内清空了,只留了必要的护卫,现在,太师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无比正确。他忍无可忍地抖抖胡子:“慎言!他是乱臣贼子,毫无身份可言!”什么敬他是个人物……看来他必须重新教导唐佑鸣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了!
季同的哭诉和苦情让唐佑鸣彻底失去了与他对话的兴趣,摆摆手,暗卫们冲了上去,迅速将他制服,从他身上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