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秾丽得近乎有毒的笑容:“毒我母妃,害我皇姐,甚至与皇兄共同谋杀父皇……做这些事的时候,你可想过今天?”
☆、第一轮(一)
对于这些皇家秘辛,蔺维言已经麻木了,躲都躲不开。
唐佑鸣没有把太后解开的意思,太后的表情也有向狰狞转化的趋向。就在太后即将口吐恶言的时候,唐佑鸣忽然说:“本王劝你不要张嘴。本王没打算让你死,但如果你做了什么让本王不开心的……”
蔺维言觉得,唐佑鸣就是想看太后恨他恨得要死,又不得不忍着的样子。
果不其然,太后表情一僵,愤愤的表情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唐佑鸣的表情瞬间舒展了,抽出一把匕首,正欲切开绳子,忽然想到什么,回头问唐佑鸣:“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她没露过脸是吧?”
蔺维言有点发愁,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能猜到唐佑鸣想做什么:“太师大概看到了一点,其他人不会看到 。”想了想,他还是补了一句,“你别做得太过了。”
唐佑鸣敷衍点头,在太后惊恐的目光下把匕首比在她脸上,语气轻柔:“叛党太可恨了,居然伤了您,伤在哪不好,还伤在脸上……”
叛党不可能给太后什么好待遇,不被饿死不被打死已经是托了身份的福了,又被唐佑鸣这么一吓,她直接晕了过去。
唐佑鸣兴味索然地收起匕首站起来:“行了,让外面的都进来吧。”
“你不借着这件事做点什么,以后很难找到类似的机会了。”蔺维言知道自己不该开口,别说他和唐佑鸣还没有什么,就是有了什么,也不可能有好结果。可是看唐佑鸣这个样子,他就是没办法置之不理,“只要不过分,所有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唐佑鸣走到他面前,拿了一方帕子仔细擦手,视线落在太后身上,没有嬉闹,平淡地说:“怎会没机会?太后年纪大了,时不时生个病,闭门不出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只是不屑那么做罢了,想折腾她办法多得是,我不会轻易放过她。可惜了……”
他的好皇兄死得太快了,他都来不及做点什么,唐佑鸣眯起眼睛。
蔺维言没再多说,替唐佑鸣打开了门,没想到开门就看到一群人对着唐佑鸣跪了下去:“参加陛下。”蔺维言跟着众人跪下。
唐佑鸣对此没什么特别感想,既不兴奋也不高兴。别看这群人现在一脸乖顺,只要得到足够的力量,找到强有力的盟友,分分钟就会试图翻身。
不过无妨,唐佑鸣勾起唇角,等他们想要暗搓搓地做小动作的时候,就会发现他们的心腹都不在他们自己的掌控中。既然想做出平和的假象,那就不要等到发现无法再掀乱局时后悔。
至于另外一群真的没有异心的,也对他没有任何期待,估计已经卯足劲儿准备死谏了。没办法,他名声不好。
但是这群人是可以争取的,只要他做的足够好,至少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可——这个时间会漫长些,而唐佑鸣最缺的就是时间。
唐佑鸣漫不经心地想着这些问题,只是做了个虚扶的姿势:“诸位请起。”
“既然乱党已经被诛杀,还请陛下尽快登基,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师最急,率先站出来道,“京城民众需要安抚,西北鞑靼乱局如何平定,都需要陛下做主。”
唐佑鸣走过去将太师扶起来,应声道:“这是自然。另外,先帝的谥号、葬礼也要认真筹办,太常寺尽快拿个章程出来吧。”
太常李大人出列一步,恭敬地应了。
不少人都在心里松了口气。
听了先帝遗旨的人都知道先帝登基的手段大约有些不光明,很多人都担心唐佑鸣会现在揪出这点来做文章——倒不是不能做,只是先帝刚死就翻案未免太急躁,也不利于收拢那些真正忠于先帝的人的心。
现在看来,敬王也不算真的不可救药。
要知道,当年颖妃暴毙就牵扯到了先帝母子,从那以后,敬王、福平公主与先帝的关系便一直不好。当时已经开始接触朝政的敬王甚至明目张胆地在政事上与先帝打对台,还有几次明着下绊子。永安帝的态度也很奇怪,他就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争斗,甚至默许了唐佑鸣的挑衅举动,从不责骂。
唐佑鸣一时风头无两。若不是他不喜结党,在别的事情上手段也颇为光明,大约当时其他皇子们甚至会联合起来对付他一人。
这一切都结束于一道遣福平公主外嫁的圣旨。
和亲是经常采取的手段没错,但皇帝亲女外嫁却少见,能在宗族中找个女儿安上公主的名头已是不错,更有甚者,随意挑个宫女、大臣的女儿糊弄蛮夷的先例也是有的。
永安帝女儿不少,最受宠的就是这位最像颖妃的福平公主,永安帝居然会忍心让她外嫁?谁都不信其中没有先帝的手笔。
紧接着就是敬王护送福平公主去往鲜卑国,期间永安帝忽生急病,没几日就薨了。
永安帝既没有钦定太子,又没有明说过属意人选,身为长子的先帝顺势登基,待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