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更为加剧,扫了一眼床上的尸体,祁诩天沉下了脸色,一挥手往床上扫去,轰然的一声巨响过后,原本的位置只留下一堆碎木和混杂其中支离破碎的人体。
“刘易。”随着祁诩天的话音落下,刘总管走近了房门。他以为今日已无事了,陛下先前还带着喜色回了寝宫,他正打算退下,不想才一会儿,陛下居然如此大怒。
“替朕把这堆东西处理了。”祁诩天望着被他震碎的龙床,沉下的脸色未见好转,想到溟儿如今不知如何,连人影都不见,心里便更为不愉起来,一挥手,指着房内其他物件,他沉声继续说道:“这些也全给朕换了。”
刘易瞧了瞧里面,不见溟月殿下,再看那堆被掌力震碎东西,心里便有些明白了,莫怪陛下会如此震怒,躬身领命,瞧着那堆同垃圾无异的东西,他自然见着了里头露出的破碎的人体,神色不变的叫人把这些给清理了,他等待陛下接下来的吩咐。
祁诩天负手站着,看看时辰,想到此时本该抱着他的溟儿,却被一个找死的宫妃给闹成了这般,甚至连溟儿在何处都不知晓,叹了口气,他转身对刘易说道:“去问问,溟儿如今在何处。”
6
此刻,祁溟月正随着莹然往炫天殿另一处走去,心里不快,一路上也没有说话,莹然默默领着他往相隔寝宫最近的住处走,不敢多言,她的主子少有生怒之时,这一回显示是气着了,不然不会连陛下都不想见,也不等陛下回来便要另换一处歇息。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照着殿下的吩咐行事,希望殿下气过了,明日与陛下见面之时便能和好如初,毕竟此事两位主子都没有错,不该的是胡乱闯入寝宫的妃嫔。
莹然在心中这么思量,祁溟月此时却什么都没想,他只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其他的,明日再说。
夜色已经降下,随着莹然到了另一处宫楼,他坐下身来,吩咐用膳,而后沐浴洗漱,挥退了莹然,一人躺在了床上。
拥被而卧,他有些记不得当初幼儿之时独自就寝的感觉,脑中的记忆,全是关于搂着他入睡的那个男人,他的父皇。十几年来,几乎日日相拥而眠,眼下一个人躺着,他竟有些无法适应,不由也开始想到,父皇是否也同他一样……
叹息了一声,他合起了眼,努力让自己入睡。
炫天殿寝宫,祁诩天站在空无一物的房内,听着莹然对他述说先前发生的事,包括祁溟月那句“今晚不想见任何人”。
“溟儿当真这么说?”他早已料到溟儿心中不悦,却没想到他会连他也不愿见。
“是,殿下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莹然暗暗打量着撤去了所有摆设的房间,本就宽敞的寝宫,此时看来更显得无比空旷,陛下一人站在房内,面色看来似乎有些无奈,能让陛下有如此神情的,也只有溟月殿下了,收回了眼,莹然垂首继续将而后的事一一说了。
“行了,你下去吧,溟儿既然睡了,你在外好生守着,不可疏忽。”祁诩天听说他已歇息,思虑半晌,放弃了去寻他的想法,溟儿并非冲动之人,他既说了不想见任何人,便是真的不打算见他,午间之事才过,而今溟儿恐怕不会轻易便将今晚之事略过不提,还是明日一早再去见他为好。
莹然退下,空旷的寝宫内,只有玄色的身影负手而立,他的溟儿啊……叹了口气,祁诩天露出了苦笑,越是重视,便越是不敢轻易对待了,溟儿的喜怒完全牵动着他的心绪,不论他有多想要去找他,为他的那句话,他也只得忍下。
溟儿不似那些女子口不对心,一旦他说出口的,便真是那么想,他说“今晚不想见任何人”,那明日一早去见他,便不算是“今晚”了,溟儿可就没有不见他的理由了吧。
心里这么打算着,祁诩天望着窗外夜色,目光落向了与此相邻的那座宫楼。
******
不知是否有意避开,第二日一早,待祁诩天去踏入了祁溟月住了一晚的房间,却没见到他的身影,据莹然所言,他竟一早就去了皇后蒋瑶那里。
临近早朝,祁诩天不得不打消了再去蒋瑶之处的打算,心里开始烦躁起来,他沉着脸色上了早朝,一早上的时间,群臣都战战兢兢的,不知何事惹得陛下如此不快,在朝上禀报各项事务之时,也都比平日更多了几分小心。
祁诩天听着大臣们的呈报,心思却并未在他们所议之事上,这么多年来,溟儿与他从未有过严重的争执,避而不见更是从来没有的事,不想此次如此严重,还搬出了寝宫,想着这些,他的脸色愈发暗沉下来。
看着祁诩天脸色明显不悦,有大臣想到上朝前所见的事,在呈禀完了各项事务之后,带着些喜色和小心,走上了几步,“前几日臣等曾提过太子选妃之事,陛下说不急,太子殿下也未有看中的姑娘,不过今日……”
试探的冲着座上的君王笑了一笑,他继续说道:“今日臣等上朝,经过御花园可是见了,太子殿下显然是有了心上人了,陛下也不必再为太子妃之事Cao心劳神,臣等恭喜陛下。”
大臣脸上的笑意,隐隐的带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