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虽有笑意,眸色却是冰冷。
莹然站在他的身后,也神情冷然,虽是身为奴婢,殿下的感觉她却不是不知,这个寝宫,自殿下居入,便没有过别的女子踏进一步,更别提躺上这张龙床了。
床边响起的话语声,轻柔,却不冷不热的带着难辨之意,女子侧首望去,见到是一位少年,立时便知道他是何人。
“原来是太子殿下,为何太子不去自己的寝宫,却来陛下这里?”扯了扯身上的薄纱,莲妃惊讶的望着这个少年。
她听闻今日甄妃去了御书房,见了陛下,送上了自己做的点心,听了甄妃所言,她也不想落于人后,因为妒意与不甘,她冒险一人来了这里,近日陛下未曾去过皇后之处,她本想抓住机会可以和陛下得以亲近,不想等来的却是太子。
这位最受宠的皇子也是居于炫天殿,不知他的寝宫是哪一处,为何今日会来到陛下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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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溟月看着床上的女子,女子也疑惑的注视着他。
拉过一旁的丝被掩住了身子,莲妃对这位太子的眼神觉得不安,她未得召见便进入寝宫,确是她的不对,但身为陛下的后宫,在此出现也并无太大的不妥,即便陛下要怪罪,也轮不到太子来说些什么,眼前这位太子殿下的目光,好似她走入的不是陛下的寝宫,而是错入了他的房间一般,传言是位待人亲和的皇子,这会儿看来,却实在不像她所听说的那样。
“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祁溟月冰冷的目光没有离开的床上的女子,原本踏入寝宫时挂在唇边的笑意,此时早已消散无踪。
他可容下后宫的这些人存在,只因他们对父皇而言不具任何意义,既然是摆设,便不需他去Cao心,可而今,这些摆设竟然妄图他们不该得的,御书房纠缠在先,寝宫自荐枕席于后……
这些,他无法视而不见,已到了眼前的,他不会放过!
抬手,扯去了女子身上的帛被,目光在她身上巡视,他此刻考虑的,是如何解决了眼前碍眼的东西,于他而言,在他与父皇的床上,不该出现的东西。
莲妃心惊胆颤的看着床边的少年,没有了帛被的遮掩,披着薄纱的身子就这么落在他的眼里,被他冰冷的目光这么瞧着,她忍不住由心底生出了恐惧,暗自期待着陛下能早些到来,她吸了口气,强自镇定的从床上坐起身来,“太子要做什么?”
“考虑你的死法。”如同看着一件死物,祁溟月俯视坐在床边的女子,他许久未曾动过手了,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事需要他亲自动手,但这一回,他不想唤出无爻。
莹然在旁,对那名宫妃即将得到的下场丝毫不同情,后宫女子,若是安分守己,荣华富贵一生并不难,可偏有这些不安分的,不顾宫内礼法,妄图登天,为了私欲野心,竟私入寝宫来了,殿下平日看来待人和善,但实则手段并不比陛下弱,这名宫妃结果会如何,已是摆在眼前的事。
从床边站起身来,莲妃脸色骤变,“太子在胡说些什么?本宫怎么说都是陛下的妃子,身在陛下寝宫有何不妥,你无礼在先,还威胁本宫,即使你身为太子,也太过无礼了!”
她知晓这位太子甚为得宠,却没想到他仗着陛下的宠信,敢对她这般的无礼,而今她非受宠的宫妃,可陛下从前的宠幸她却不曾忘记,陛下带她向来宽厚,有阵子也是宠爱有加,只需今日让陛下记起她往日的好,再怀上陛下的子嗣,何愁不能在立足后宫……
想到这些,莲妃站直了身子,与祁溟月对视,“太子有何理由对本宫动手?难道你不怕陛下降罪?如今正是受宠之时,若是陛下怪罪了,你的太子之位……”
噗,一声轻响,明珠的光晕,七彩的光华,骤然扬起又倏然敛下的光芒如一道闪电,随着修长的指,由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穿过了薄纱,也穿过了女子妩媚妖娆的身姿,鲜血如花朵盛开,从被穿透的人体溅满了整个床铺。
还没说完口中的话,莲妃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前刺入的一截白绡,半透明的颜色,如同丝绢,在少年的手中,它却由她的胸前穿过,“你……你竟然……”
口中鲜血喷涌,莲妃慢慢抬头,看着神情不见丝毫变化的祁溟月,她不敢相信,他竟真是要杀她?
对着女子眼中的不信与恐惧,祁溟月把手中的旎狐极为缓慢的,一分分的抽了出来,随着他的动作,更多的鲜血不断涌出,没有因为她脸上的痛苦之色而停下,他继续把旎狐从她胸前拔出,唇边勾起了一丝冰冷的弧度,“娘娘错了,杀了你,父皇不会降罪,太子之位我也从来不屑……”
“……是你,不该来到此处,更不该躺在那张床上。做错事,便该付出代价。”最后的一句话落音,莲妃空白一片的脑中犹在回旋着他的话,只觉胸口一阵剧痛,祁溟月收回了旎狐,女子随之往后倒下,就如她原先的模样,躺卧在床上。
被鲜血浸透的薄纱鲜红,展开的衣袂衬着她身下的被血迹层层晕染的床褥,如一朵盛开的艳丽花朵,看着她的尸体,祁溟月转过身,对莹然说道:“替我寻个清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