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贼人!」
而黑影中似乎有无数黑衣人手持兵刃四处乱窜,见人就动手,庄客们也是手
持刀枪,见谁砍谁,场面混乱之极。还有人拿了火箭四处乱射,已有一处火头窜
起,火光映射出刀光剑影,地下横七竖八躺了不少死伤者。
韩月背着孙二娘左躲右闪,手中单刀化作道道电光,连续逼退数人,竟然成
功到了墙边。
一个庄客举哨棒打来,被他举手一刀削为两段,再一刀将他人头砍落。其余
众人看他凶悍非常,竟不敢逼近,只是大叫快来弓箭。唐云趁机纵身便上了墙头,
大喝一声风紧扯乎,率先跳下去,到了外面撒腿就跑,接着庄子里纷纷有人影奔
出,一起往这里跑。接着庄门大开,无数火把之下,黑压压的人群追了出来。
韩月跑到树林处,接应的数人牵着马出来,却见地下几具伏尸,想是庄子布
在外面的暗铺哨侯,已被干掉。
「快走!追来了!」韩月只来得及说这一句,突然可怕的罡风飙至,咔嚓一
声,一支劲箭不知从何处飞来,竟然洞穿了两尺粗的树干,一下将一人脖子射透,
力道狠准之难以置信,当场毙命。
这等箭法,韩月太熟悉了。
「何灌!何灌来了!」
却见东南方向隐约有一群人正在快速接近,为首的是个骑士,不用问正是何
灌。
只听他狂吼连连,大叫何方贼子,赶来撒野。手中追魂夺命的大弓连珠发箭,
那些逃窜的黑衣人接二连三的被射倒,其余人更是不顾天黑,大叫快跑。那些接
应的人也顾不上接应,各自骑了马逃窜,只苦了后面的人,运气好的抢得马匹逃
脱,运气不好的要幺倒在何灌的弓下,要幺被后面的追兵淹没。
韩月抱着孙二娘上了马,又一箭射来,火星四溅之下竟深射入了岩石内,回
头看,何灌的骑影至少在三百步开外,距离如此之远竟有这般威力,还是天黑失
了准头,否则这一箭便能将他们两个一起穿了。
他不敢怠慢,一路狂奔,仗着天黑总算甩掉追兵,何灌大概天黑间也不知去
追谁,总之没有追他们。
到了个山岔子,下马照着马屁股很插一刀,马吃疼嘶鸣,奔一条路冲下去了,
韩月抱着孙二娘用力一蹿,竟平跃出两丈多远,脚尖点了一下山岩,又腾身而起,
如此反复几下,竟出去十余丈远,终于力竭,落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此地又是一个树林,韩月喘了一会儿粗气,便靠在树后往外面看。
他本是拦子马出身,这等追踪侦查之术本就是内行。而孙二娘则是绿林老贼,
对此更是门清。若有追兵,只会循着马匹的方向跑去,韩月以纵跃之术移动,就
是不想在雪地里留下过多痕迹。
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有人追来,韩月总算把心放下。
此时不来,就代表不会有人来了。
转头看孙二娘,却见她披散头发遮住面容,一副只剩半口气的模样,比之从
前所见妩媚动人英姿飒爽,简直天壤之别,显然在那地牢之内,吃得苦实在不少。
凑过去,扶起她的身子,却摸了一手血,再看不知何时,肋下有道口子,血
水不断渗出。十有八九,是刚才闯出时,在刀丛中不知被谁撩了一下。
急忙捂时,孙二娘却看着他,精神头似乎足起来了,韩月也不知道这是不是
回光返照,但是这伤实在够重的。
「你如何会来此?」孙二娘的气有些上不来。
「师姐可听说过河东红娘子?小弟这两年便在拜她山门下。师姐如何会落得
如此境地?」
「你来救我,莫非是那红娘子欲得我?」
「不瞒师姐,红娘子究竟何意,小弟实在不得而知。只怕不是为了江湖义气。」
「哼哼,江湖人……哼哼,什幺江湖义气!?却与何灌那狗官一丘之貉而已!
我在此落难已经一年有余,何灌那狗官只是将我私下囚禁于此,却不押送官府大
堂,他自有他的打算。你来救我,莫非也是为了红娘子出力?」
「师姐误会了,红娘子并不知道小弟与师姐的关系。小弟也是数日前才听说
师姐落难。」
「我算看得透了,这世上,什幺都是狗屁!这红娘子打算买个好给我,只怕
也是与那狗官一同心思而已。」
「师姐所说莫非是……」
「你自是知道的,当年长安府做下的案子,那批军纲!何灌那狗官只欲此事。
我去年失风被擒,这狗官日夜逼问我那批军纲下落,却又不将我光明正大押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