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苍老的声
音充满嘲讽。
「大官人何必否认!敢做敢当嘛。你道是你不说,我就问不出来吗?官府有
句话,叫民心似铁,官法如炉。天下没有人的嘴是撬不开的,大官人别逼我动刑
……」最后一句,语气已经转为阴森可怖。
「你这直娘贼的鼠辈敢动我一下,我便教你死无全尸。这里是谁的地盘你可
知?你死定了!今天你若不杀了我,我必要你的命,你们全都跑不了……」燕东
平神色狰狞,面容扭曲,咬牙切齿的诅咒,但是话没说完,便被痛嚎代替,原来
唐云扭断了他的一条手指。
「大官人以为自己能熬刑吗?这便试试看吧。我可以用烧红的铁锥子戳你的
眼睛,灌你喝粪水,用竹签将你的手指甲一个个全都挑开。那可不是活人能受的
罪,大官人当真想试试吗?」唐云太清楚这等人了,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地方恶
霸而已,他可能是个狠人,能杀人不眨眼。但绝不是个硬汉子,狠和硬是两回事,
当初他在一品堂见过太多这样的人。
燕东平面色苍白,浑身发抖,脸上豆大汗粒滚落,显然是害怕了。但是最终,
他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大官人既然坚持如此,那就得罪了!」唐云叹道,挥了挥手,旁边过来俩
人,堵住了燕东平的嘴,防止他咬舌头。接着一个拿出竹签,慢慢的扎进了燕东
平的左手食指指甲下面,顿时犹如杀猪般的闷哼声响起,燕东平被绑结实的身体
剧烈的挣扎,然后开始痉挛,头疯狂的摇动着,眼泪鼻涕狂流,最后那片带血的
指甲盖被完全挑落,他也翻了白眼,生生疼昏了过去,屋内臭气熏人,原来他疼
得大小便失禁了,拉了一裤子屎尿。
唐云示意用水泼醒他,拿掉堵嘴之物:「大官人可想起来了?」
燕东平的眼神痛苦的挣扎,最后依旧不回答。
唐云冷笑,这等人不难对付。内心已经开始动摇,接下来只是时间问题。示
意继续动刑,连续挑了他三个指甲之后,到左手大拇指,燕东平终于屈服。此时
他哪有平时威风八面的劲头,就如一只落水狗一般,半死不活。
「你们想知道何事?」
唐云揭掉自己的面罩,把脸凑到燕东平面前,说道:「大官人,别来无恙啊,
可还认识西夏故人否?我家大夏太后殿下命我来问问大官人以及大官人背后的诸
公,当初何故与梁乙逋那奸贼同谋作乱!谋害我大夏太后与陛下!?还有当初说
好的事情,因何背信弃义?更设局陷害?我今趟东来,就是要拿回属于我们大夏
的东西!另代太后讨回公道!」
「你……是你!?你是那西夏……慢着,你是西夏使者?」燕东平眼睛圆睁,
就像看见鬼一样,显然认出了他。
「大官人总算是想起来了!」唐云冷笑着说道。
「慢着,你……你不是梁乙逋的人……」
「良将保明主,俊鸟登高枝。我唐云原本就是太后之人,不过在梁乙逋手下
卧底而已。」
「那你岂不已尽知前因后果,又何必来问我?我等两国相争,各为其主而已!
自然无所不用其极。当初梁乙逋曾约定若能夺权成功,便罢兵修好,故此……」
「有理,不过我家太后可不管你有理没理,得罪了她,都需付出代价!」
「这……此一时彼一时,我等既无私怨,只是各为其主罢了!梁乙逋已死,
如今贵国太后稳居宝座,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只要你不杀我,我必有厚报!」
「你道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上次你们和梁乙逋勾结,岂是也在暗中算计他
吧?」
「这是从何说起?」燕东平此刻有些晕头转向,面对这些胆大包天的「西夏
奸细」,他的心情反而放松了,有种不必为保守秘密而承受心理压力的放松感。
同时又有些为自己所受虐刑感到冤枉,他们早露真面目,自己何必吃这些苦?不
由得产生一种赶快早些结束的心理急迫感觉。
这些也在唐云的计算之中。
「哼哼,当年你们提供的所谓纲运,都是假的吧?你们根本就没有半分诚意!」
「什幺?」
「别装糊涂,当年诛灭梁乙逋之后,我等便取代梁乙逋,前去启走那批军器。
谁知当和红莲会交易时,却发现里面的货物全是假的。我等以为中计,便和那些
盗匪打了起来,谁知突然又遭到宋朝官兵的突袭,某家险些丧命。那显然是早有
预谋,请问这是怎幺一回事?不是你们弄鬼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