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世事,虽不善与人沟通,却心中有主张。
不像自己,不仅不善于沟通,而且得过且过,对于人生、感情,都是一股脑的冲动,和没目标的信誓旦旦,这样的五分钟热度常常以失败告终。
看着陈逸飞的样子,失去了曾经在球场上傲视一切的清高,还有站在夕阳里劝解着自己结束可笑又自欺欺人的暗恋,一切都不复存在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被生活,被家庭,负上了镣铐的犯人,他心甘情愿的去最高档的饭店和最美好的新娘子结婚,组成一个家庭,或许过几年,他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他摸了摸纸杯,然后缓缓道来,“方遥,人生里很多事,不是你心不甘,情不愿,就可以一直维持下去,我曾经认识一个女孩,她比你惨。”,陈逸飞笑了一下, “她呢,喜欢上一个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的人,她疯狂的给那个男的写信,收到的仅仅是那个男人淡淡的回复,信已收到,多谢美意。然后呢,她身边所有的朋友都在背后告诉她不要犯傻了,可是她不信啊,她总是相信那个男人和她是会有结局的,因为这个相信,她背弃了很多很多真心为她好的朋友,包括爱她的人。”
方遥听得入迷,没意识到他已经说完了,然后她微微回过神点,咬着嘴唇,凝神思考片刻,干净利落的说,“所以,这个女孩叫方遥?”
陈逸飞大笑,“我可没这么说。”
方遥无奈的摊摊手,“你就是那个意思。”
“她不是你,我一开始就说了,她比你惨得多。”
方遥嗯了一声,然后不知道是同病相怜,还是对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惊醒考量,她接着问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
“我说那个女孩。”
陈逸飞看了她两眼,然后苦笑着摇头,“没有然后。”
方遥点头,然后由衷的说,“对,这样的感情,注定是没有然后的。”
“可是你有。”
“她没有,为什么我就有?”,方遥好笑的问。
陈逸飞两只手放在桌子上,做交叉状,神情凝重的看着她,“因为她是暗恋,而你不是。”
“哦?”,方遥的语气明显不相信,像配合小孩子一样冲他哦了一声。
“你真的假的?”,陈逸飞开始有些不相信了。
“你真不知道他以前喜欢过你?”,他的遣词造句十分讲究,喜欢过,又暧昧,又可惜。
方遥有一瞬的游离失所,她迟钝的抬头,看着陈逸飞荒唐的对着她笑,故意装傻,“什么?”
“大学的时候,程易轲没对你说过吗?他还真能忍啊。”,陈逸飞抱肩笑。
“虽然吧,我知道你不太想结婚,但是你也不用说这种话来刺激我,这可不厚道。”,方遥右手握着一支黑笔,对着他擘肌分理,其实是想诱导他说出更多的内幕,这也算方遥小小的心机。
陈逸飞眯着眼睛看她,然后缓缓的笑了,“方遥师妹,就看在我做了你这么多年师兄,你也没对我见色起意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想听吗?”
“你都说是秘密了。”,方遥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接着露出她本来的真面目,“那我能不听吗?”
“有一次,大学时候,他回宿舍不停的在宿舍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我打游戏呢,我实在受不了了,问他你到底想干嘛,他突然从书包里搬出一堆书出来,全部都是微表情分析大全…”,说到兴处,他不禁摇头失笑,“其中还有一本弗洛伊德的,我当时真以为他疯了,他跟我讲,我就不信找不到证据,证明她喜欢我。”,陈逸飞说的慢条斯理。
方遥倒没感动,她像听了冷笑话一样,噗嗤笑出来了,“真逗。”
陈逸飞沉了沉脸,“怎么,你不信啊?感情我大老远跑这儿跟你念笑话大全呢?”
“我信你,那我就是傻缺。”,方遥做逐客令状,“你什么时候走啊,我还要上班呢。”
“放心,我一定来,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抚慰下你即将没有自由的灵魂。”
陈逸飞最后不忘又从包里拿出另一张喜帖,“这个,帮我给程易轲。”
方遥就知道他没安好心,“你跟他这么熟,你怎么不给?”
“谁说我跟他熟了,不熟不熟,虽然同住了四年,就是普通同学,还是你给比较好。”,他嬉皮笑脸,但脸色转瞬便暗了下来。
方遥硬着头皮收下,“知道了,你走吧。一个已婚少夫,和一个未婚少女,拉拉扯扯,共处一室,不好,知道吗?”
陈逸飞走了还不忘补一刀,“是啊,二十七岁的少女,稀罕物。”
“滚!”
等到陈逸飞走之后,方遥低头看了看表,十点一刻。
按照程易轲的工作日程,他应该还在二楼会议室开会,这正是好时候,悄无声息的把喜帖送过去,这样他也不知道是谁。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主任办公室那层的行政厅,然后她试着推了推副主任的门,发现是锁着的,她心里嘀咕,“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