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瞎。”
方遥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画面,就是脱掉高跟鞋,然后抓着鞋面打在他的头上。
虽然她的内心的戏十分丰富,可是面上依然是淡淡的,就跟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后把碎发别到耳后去,若无其事的说,“我把喜帖,放你办公室了,我先走了。”
他收起了笑意,就在方遥试图从他身边溜走的那瞬间,他拉住了方遥的胳膊,“你这是放吗?传达室送报纸的阿姨都比你态度好。”
“那要不,我把阿姨叫来,再扔一回?”,方遥忍不住怼了他一句,然后尽情的站在原地享受着他哀怨的表情。
程易轲凝视着方遥没有说话,看起来他并不打算接她的话,讪讪地说,“你刚才说你是来干嘛的?”
方遥愣了一下,说道,“哦,陈逸飞结婚了,我来送请帖。”
他冷笑一声,好笑着问她,“他结婚,为什么送请帖的是你?”
方遥真被他问住了,她还真想了一会儿,接着陈述道,“他来给我送请帖,然后你不在,就让我递给你,就是这样。”,方遥摊手无奈地看着他。
程易轲低头叹了口气,“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不直接给我,或者放在楼下提醒我去取,非要你来做中间人?”
方遥快被他绕进去,打断他的莫名其妙,“你等等,没这么复杂吧?”
程易轲也打断她,“不是我想的复杂,是你头脑太简单了。”,然后他冷冷淡淡的说,“反正他结婚我不会去。”
“别介啊,为什么?你们关系那么好,你不去你会后悔的!”,方遥跟在他后面坚定的说。
“你凭什么左右我的想法,我说不去就是不去。”,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生气,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们之间有误会?”,方遥冷静的说,程易轲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可是方遥说不出来,她接着又问,“或许说清楚会更好一些。”
程易轲突然把脸转回来,他突如其来的转身,把方遥生生的吓了一跳,“说清楚?怎么说清楚?你倒是给我说说看,方遥,你有时候特别圣母你知道吗?”
“我怎么圣母了,我好心好意撮合你们俩…”,她抿了抿嘴,说道,“不是,我只是不想你有遗憾。”
程易轲若有所悟的看着她,“你要真不想我有遗憾,那天你就不会赶我走了。”
他脸上没有半点笑容,方遥怔了怔,这回她没有装傻,她清楚地知道他说的是周末在她家的事情,无论程易轲怎么向她解释自己和徐嘉依没有任何关系,她依然听不进去。
与其说听不进去,还不如说是自任躲避般的拒绝他的一切。
“那天的事,以后再说,我跟你说的,是现在,是刚才。”,方遥盯着他的鞋子,认真的说。
“我不想跟你谈他,这只会让我恶心。”,程易轲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然后定了定,说道,“方遥,如果当年我没有出国,你会不会跟我在一起?”
方遥被问住,她挤出一个笑,“我不知道。”
他不耐烦的换了一个手撑着玻璃门,不让它关上,嘴里无情地念着,“不知道不知道,方遥,你能不能换个词儿?自从我们认识之后,你到底说了多少个不知道。”
方遥无声,他又开始悉数她的过错和欺瞒。
“你走吧,我看着你就烦。”,程易轲没有继续说,铛啷一声关上了门,留下冷冰冰的一句话。
方遥应该感激他什么都不是说,不然他们俩要在电视台这样人多口杂的地方对着清算过去了,这就像在逼她在众人面前脱光衣服。
回到办公室,小刘领着几个实习生进来,跟她说了好多话,方遥坐在位子上呆呆地看着她们,只见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浑然不知她们究竟在说什么,随便嗯了几声就让他们各自忙各自的了。
她喝着已经凉了的咖啡,记忆突然猛烈了一把,她想起当年她费劲吧啦的从一中考到x院时,第一次撞见他。
用撞见这个词,相当准确,因为那次撞见,方遥并没有任何的预谋,要非说起预谋来,那是在遇见之后才心生。
2008年的寒冬,本来作为系办组织部前去辩论赛帮忙负责的她,路过千人报告厅的门口,便看到络绎不绝的队伍,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张粉色的场刊,方遥正在奇怪为什么今天大家格外的热忱,往常这样的汇报活动基本都是学生会的一些人帮忙来凑人数。
当她走到队伍开头的时候,一张场刊落在她的手上,她才明白。
站在队伍前面的师姐,何蔚云着急忙慌地喊着自己的名字,“方遥方遥,快点,你赶紧去后台帮忙,现在那里都乱成了一锅粥了!”
然后,何蔚云把手上的一个巨大的化妆包,还有一沓子场刊塞到方遥手里,“快点吧,别磨蹭了。”
方遥看到场刊上的邀请嘉宾一栏,前几个都是校辩论队的翘楚,最后一个,楷体书写着的三个字,
程易轲。
那是自从在一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