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看出她的异样,夏衍瞬间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地上前。
夏妤冷笑一声,猛地退后一步,眼神嘲讽地看向夏衍。后者犹如瞬间被一把利刃刺入心脏,脚步戛然止住,看着夏妤,莫名间有种难以言喻的心痛。小妤儿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疑惑间,夏妤却倏然开口,声音很冷,带着自嘲和愤怒:“她是谁?你新找的小徒弟吗?两年不见就是跟她在一起吗?所以把我丢在村子里两年不闻不问,忘了个干干净净!”她以为夏衍是独自来找她的,如今看来,是意外吧!消失了两年的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呢?是她太高估自己了!
夏衍一怔,很快反映过来:“小妤儿,你误会了,我们——”
“小妤师姐,夏师叔没有忘记你,这一年来,我们一直在找你。夏师叔为了找你,夜里都睡不好。”储乐及时打断了夏衍的话,脸上有种故作的担忧,看着夏妤的眼里却有种明显的幽怨。
“呵!”夏妤嘲讽地笑了,语气更加愤怒:“好一个我们,你们连找我的时候都在一起吗?是一起游山玩水,还是顺道找我?他夜里睡不好,你都知道?你们的关系可真好啊!”夜里都要等着才能睡?为了找她?别开玩笑了!
见夏妤越来越冷厉的神色,夏衍的心都揪起来了:“小妤儿,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的脸还伤着,不宜动气,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师父要是哪里做错了,你说出来,我改。”
夏妤却摇摇头,眼里满是不信任。那种眼神,就像是发现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看他仍在自导自演一样的嘲讽,尖锐中,有种极度的失望,红着眼睛,看着他,开始歇斯底里。
“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你总是这样,什么都瞒着我。夏衍,这十几年来,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份不可推脱的责任?还是一个可供消遣的玩具?所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知不知道我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觉得我很开心是吧?你认为我很知足是吧?你让我活下来,我就该感恩戴德了,是不是?放屁!统统都不是!”说到后来,她几乎咆哮出口,眼睛shi润了。
“我一直幻想你是一个可以相依为命的人,可我除了你的名字,几乎一无所知。你要是消失了,我甚至不知道要到哪去找你。结果,你真的消失了?没有归期地消失了!你让我等着,我就等,等到快死了我还等。可你呢,我在等你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含冤入狱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人毁容碎骨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迫跳崖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沿街乞讨,险些被冻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早就舍弃我了,你找到了一个可以代替我的女孩子,所以完完全全把我忘了!我现在还变得那么丑,你一定看着很恶心吧!我早该明白,我夏妤,在你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夏妤尖声吼完,眼泪绝提而出,神情愤怒而悲伤。
本以为他是特地来找她的,那么她还可以麻痹自己,忽视那些芥蒂。此时,见了亲密相依的两人,内心原本被压下的怨气瞬间被点燃,炸开!愤怒之火,一发不可收拾。她不知道这一刻为什么那么生气难过,十几年的相处,内心对他的依赖也许重到连自己都理不清楚。人在孤独的时候,哪怕假想一份幸福也会给自己一份希望,独在异世,初始的感动来自夏衍,尽管他有太多秘密,她还是宁愿选择相信。如今,一种假象被打破,梦幻被撕裂的痛楚,瞬间席卷了她,让她难以忍受,歇斯底里。
闻言,夏衍震惊中,愧疚又心痛,她的每一句话都像在他的心间上扎刀子。他从不知道,自己让小妤儿这么没有安全感,而自己自认对她好的行为,却深深伤害了她。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能及时在她身边,是自己的错,可是……
“小妤儿,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我没有舍弃你……
“我不听,我再也不要听你的话了!”夏妤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朝外奔去。
“小妤儿!”夏衍一惊,提步就要追上去,却被储乐扯住了袖子。
“夏师叔,你先让小妤师姐冷静一下!”
“放开!”夏衍听都不听!情急中,一把甩开储乐,猛地追了上去!
储乐撞倒在一旁的盆栽上,磕破了膝盖,却顾不得疼痛,只是看着夏衍的背影,愤怒又悲哀。这是他,第二次甩开她了呢,为了夏妤……抬眼,却瞥到一角暗红色的衣摆,储乐心里一震,猛地抬头:“容师叔……”
“我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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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妤激动了!怨气爆发,也可以说,不明白自己其实是吃醋了!
卷二,第八十一章 师父的苦衷
夏妤一路狂奔,路过马厩的时候,匆忙中和一个年轻的锦衣男子撞在一起,夏妤踉跄了一下,顾不上道歉,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
那人好不容易站稳身子,莫名间,只觉得脸颊上飘了些shishi的水星子,用手抹了凑到鼻尖一闻,淡淡的咸味,是眼泪?那一瞬间,他无意中看到了她脸上狰狞的伤痕。不是被毁了容,气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