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生,此刻心中但觉狂泉百涌,渐
静渐弱渐消,他呆呆地愣了半晌,方自定一定神,凝目望去,只见穹苍如洗,阳
光耀目,五芒神珠在飞舞不已,飞舞着的五芒神珠下,却倒卧着一条人影,不问
可知,自是那立心害人,反害了自己的陀子陀子了。
原来方才麻烦头陀久战力疲,在陀子全力一击所击出的五芒神珠之下,已是
生死悬于一线,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之间,杨孤鸿清啸一声,身形倏然掠起,
有如经天长虹一般掠入五芒神珠阵中,一手抓住麻烦头陀的手腕,正待将之救出
险境。
哪知陀子杀机已起,眼看麻烦头陀已将丧命,此刻哪里容得他逃生,双掌一
错,身形微闪,竟然追扑了过去。
杨孤鸿身形已转,此刻剑眉微皱,反手一「掌,龙尾挥凤。陀子陀子只见这
玄衫少年随意一掌挥来,他不禁暗中冷笑一声:」
你这是自寻死路。「腰身一塌,双掌当胸,平推而出,陀子一生以力见长,
一双铁掌上,的确有着足以开山裂石的真功夫,只道这玄衫少年与自己这双掌一
接,怕不立使之腕折掌断。
哪知他招式尚未递满,便觉一般强风当胸击来。
他这才知道不好,但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他后悔的余地。
他双掌方自递出,脚下已是立足不稳,此刻若是在平地,他也许还能抽招应
敌,逃得性命,但此刻他脚下一晃,方自倒退半步,身后己有三粒五芒神珠荡着
劲风,向他袭来,风声强劲,他虽已觉察,但却再也无法闪避。
「砰、砰、砰」三声,这三粒五芒神珠,竟一起重重的击在他的身上。
他但觉全身一震,心头一凉,喉头一甜——张口「哇」的喷出一口鲜血,狂
吼一声,扑在地上,他纵有一身横练,但在这专破金钟罩、铁布衫的五芒神珠的
重击下,又焉会再有活路。
杨孤鸿这长啸、纵身、救人、挥掌,当真是快如闪电,麻烦头陀回目一望,
只见杨孤鸿微微一笑,道:「大师,没有事吧?」
麻烦头陀想起自己以前对这位少年的神情举止,不觉面颊为之一红,但是他
正是胸怀磊落的汉子,此刻心中虽觉有些仙汕的不好意思,但却仍一揖到地,大
声道:「兄弟,和尚今天服了你了。」
杨孤鸿含笑道:「大师言重了。」
转目望去,只见对面台上的数十道目光,此刻正都厉电般的望着自己,那无
影罗刹,却已掠至五芒神珠阵边,将陀子陀子的尸身,抱了出来,他既有无影之
称,轻功果自不弱,手里抱着那幺沉重的躯体,在这映目生光的尖刀之上,瘦长
的身形却仍行动轻灵,嗖的两个起落,掠出尖刀之阵,落到旁边的空地上,俯首
一望,低叹道:「果然死了。」
杨孤鸿剑眉微皱,心中突然觉得大为歉然,要知道他自出江湖以来,与人动
手,虽有多次,伤人性命,却很少有过,此刻但觉难受异常,蜂腰微扭,一掠四
丈,竟掠至无影罗刹。身侧,沉声道:「也许有救,亦未可知。」
正待俯去查看陀子的伤势。
哪知。倏然转过头去,一眼望见了他,便立刻厉喝道:「滚!滚开!」
杨孤鸿怔了一怔,道:「在下乃是一番好意,阁下何必如此!」
无影罗刹冷笑一声,说道:「好意——哼哼,我从前听到猫抓死了老鼠,又
去假哭,还不相信世上有此等情事,今日一见——哼哼,真教我好笑得很,我又
非三岁孩童,你这假慈悲骗得了谁?」
杨孤鸿又怔了一怔,心念数转,却只觉无言可对,他自觉自己的一番好意此
刻竟被人如此看待,心中虽有些气忿,但转念一想,人家说的却又是句句实言,
若说一人将另一人杀死之后,再去好意查看那人的伤势,别人自然万万不会相信。
他呆呆地怔了半晌,只见那陀子仰卧在地上,前胸一片鲜血,嘴角更是血迹
淋漓,双晴凸出,面日狰狞——他不觉长叹一声,闭上眼睛,缓缓道:「在下实
在一番好意,阁下如不相信……」
话犹未了,洪凌波一掠而至,截口说道:「他不相信就算了。」
杨孤鸿张开眼来,叹道:「我与此人无冤无仇,此刻我无意伤了他的性命,
心中实在不安……」
洪凌波冷冷道:「若是他伤了麻烦头陀的性命呢?你是为了救人,又有谁会
怪你?难道你应该袖手看着无很大师被他杀死幺?」
杨孤鸿俯首沉思半晌,突又长叹一声,方待答话,却见无影罗刹。突然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