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在我面前竟还不肯
示弱,偏要走这条难走的路,唉——其实她留些力气,用来对付仇人岂非要好得
多。」
但此刻洪凌波已掠出数丈,正自回头向他招手,他心念轩处,却也已随后掠
了过去。
其实他自己生性亦是倔强无比,若换了他自己选择,也必会选择这条道路无
疑,倏然几个起落,他身形也已掠出十数丈,只见这条道上山石嗟峨,道路狭窄,
果真是难行无比,但是他轻功却极佳妙,此路虽然难行,他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他心中方自暗晒:「这种道路若也算难如登天的话,那幺世上难如登天的道
路也未免大多了。」
哪知他心念尚未转完,前面的道路竟然更加平坦起来,便是轻功毫无根基的
普通壮汉,只怕也能走过。
他心中不禁又为之疑惑起来,忍不住问道:「这条道路也算做难行的话,那
幺那边易道之上,岂非路上铺的都是棉花?」
洪凌波一笑道:「你又猜错了。」
杨孤鸿一愕,心念动处,突然恍然道:「原来这又是那李莫愁故弄玄虚,是
不是?易道难行,难道易行,这幺一来,武林中人十中有九都难免要上她的恶当。」
要知道他本乃聪明绝顶之人,虽因涉世不深,再加以夭性正直,是以对于人
心险恶之处,他往往看不甚清,但只要别人详加指透,他立刻便能毫无困难地猜
到事实真相。
第9章她脸红了
洪凌波果然颔首道:「这次你倒猜对了,那条易道,表面看来虽然平平无奇,
极为好行,其实其中却是步步危机,满是陷阱,莫说轻功平常的人,就算是轻功
较高的武林高手,若不留意,也难免中伏,其中尤以那百步留沙、十丈毒河两个
地方,你只要真气稍有不继,立时便是灭顶亡魂之祸。」
她语声一顿,又道:「到此间来的武林豪士,多半为了要夺宝藏,若非真正
艺高胆大的人,谁也不愿多费力气,自然都要走那条易道,于是他们不但上当,
而且还得送命,至于那些敢走难道的人,武功定必甚高,一些普通陷阱未必能难
得倒他们,所以这条难道上反而什幺陷阱也没有。」
杨孤鸿暗叹一声,忖道:「这李莫愁用心当真是恶毒无比,若非我先来一趟,
探出此间真相,那真不知有多少武林豪士会葬身此地。」
心念一转,又忖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洪凌波自幼及长,都受着
这种魔头的熏陶,行事自然也难免会有些古怪,甚至会有些冷酷,唉——但愿她
以后和我一起会——」
一念至此,他心中不禁微微一热,不禁又自暗笑自己,未免将事情想得太远
了些。
抬头望处,只见前面又到了道路尽头,尽头处又有一座绿叶牌楼,没有对联,
却有一方横匾,上面亦写着三个掌巢大字:「关。」
洪凌波却已悄然立在牌楼之下,带着一丝微含忧郁的笑容望着他。
他面颊一红,掠了过去,口中道:「你倒先到了。」
洪凌波含笑道:「我见你心里好像突然想起什幺心思似的,却不知你在想着
什幺?」
她秋波一转,突然见到杨孤鸿眼中的眼色,两颊亦不禁一红,含笑默默的垂
下头去。
这一双少年男女心中本来虽都是忧闷哀痛,但这半日之间,彼此却又都给了
对方无比的慰藉,是以这两人此刻面上才都有一些淡淡笑容,但纵然如此,他们
的笑容却也仍非开朗的。
只听洪凌波徐缓道:「这里面一共分成三关,关里面有三座擂台,第二
关里面是罗汉香、梅花桩一类的功夫,第三关却正是金刀换掌、五茫神珠、隔山
打牛之类内家功夫的考较之地了,过了这三关,才是我——」
她语声顿处又自面颊一红,轻声道:「只是这些东西,现在我都不管了。」
杨孤鸿叹道:「光只这些东西,想必就不知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这李莫愁
当真是生性奇异已极,她设下这些东西,竞只是为了言人而已,唉——我听那公
孙止曾说起这里每一处都内伏恶毒陷阱,主擂的人也都是些恶毒的魔头,此刻那
些人却又在哪里?」
洪凌波道:「请来主擂的人,有的还未来,有的此刻只怕还在里面睡觉——」
她语声未了,绿叶牌楼突然传来声娇呼:「小姐在这里!」
杨孤鸿、洪凌波蓦地一惊,回首望去,只见这牌楼边,一座依山搭建的凌空
竹阁之内,倏然掠下三条人影,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