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来,然后捏起她的下巴,就着透进窗来的月光,直接看进她的眼里:「怎
幺回事?」
「呃……」蜜蜂觉得呼吸都要停滞了,她偏头躲开师父的手指,满脸通红的
伸出双手用力推开师父,让两人的身体隔开一臂距离。
流云眯起眼睛,缓缓看向贴在自己胸膛的手,再缓缓看向手的主人,眼神里
明显积累了不悦,正要开口,就听到一阵落地的脚步声,以及门外两声粗犷的呼
喝:「玉帝有旨!请仙君即刻前往凌霄宝殿。」
咦?天庭那边很少找师父呢……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情?都这幺晚还找来?侧
耳听完外面招呼的蜜蜂想不明白,正准备用眼神询问师父时,才发现师父仍然在
瞪她。连忙收回推拒师父的手,却被师父一个翻身压住,两人的身体隔着丝被紧
贴。蜜蜂觉得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挤了出来,但仍然不敢动地与师父眼观眼,鼻顶
鼻……
「怎幺回事?」薄唇重复着冰冷,询问她的异常。
清淡的口气直接吐在蜜蜂的鼻口,她闭紧嘴巴,丝毫不敢喘气或用鼻呼吸。
紧张的连眼睛都不敢眨!
「末将,末将听说是凡间又起事端,领首的魔头是曾被仙君降服的妖怪……」
外面来报信的天将,哪里听过这位不太露面所以实力深不可测的神仙如此冷峻的
问话,只得将所有知道的事情赶紧报来。
「师……师父……你该走了……」蜜蜂趁着外面那天将语无伦次的介绍,连
忙低声颤音提醒着。
「不急。」流云稍微撑起身子,让身下的蜜蜂有着偷喘气的机会,但依然细
细上下打量她,看她到底中了什幺邪,才不像往常那样让他抱着睡。
「……不能不急啊!这是玉帝的急诏,请仙君随末将速速回殿。」天将已经
又大步向前了。
看不出蜜蜂除了脸红和颤抖外,有什幺其它奇怪的症状,流云起身下床,拿
下展挂在屏风上的白袍穿上。这时间,他的长发自行梳理着。
打开草堂的木门,流云侧头看向那个仍然维持被压倒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徒儿,
盯了急喘的她一会儿,才迈了出去,随手关上了房门。
蜜蜂竖起触角,确定师父和天将们已经离开,便腾地变成蜜蜂,慌张地在整
个屋子里乱飞乱撞!
怎幺办怎幺办怎幺办?她和师父怎幺会像书里的情人那样相用共枕而眠?就
算……两个人已经做过更亲密的事,但那两回是她身体受了情毒控制,师父为了
救她!如果从没有情毒,怕麻烦的师父一定会恪守道德伦理不会跟她敦伦的吧…
…
焦躁地从门缝中飞出,她在凉风习习的夜里继续猛烈地煽动翅膀乱飞,想赶
走身上莫名其妙的燥热。
当年风师父建完白玉石屋,看她喜欢得紧,就邀她同住。反正石屋里有好多
小间。但她却毫不犹豫、理所当然地死赖在除了一间卧房就是客厅的草堂这里。
一是因为伺候师父方便;更重要是由于草堂的泥土木头味道和构造,总能让她觉
得回到了蜂巢般安心。当天晚上,师父先行睡去,她就傻乎乎有样学样地只穿亵
衣亵裤——谨遵湖仙不可裸露示人的吩咐——钻进了师父的丝被。师父顺手就把
她抄进怀里抱着,然后……从那天起,两人每晚都这样纯抱抱而眠。
她当然不是因为师徒礼教问题才如此慌张——有风神那样的老师,怎幺想也
不会把礼教强加于她。她慌张的是,为什幺开始她把自己和师父定位为书里的佳
人和才子?在看完一整天的艳情故事后,师父平常再熟悉不过的动作在她的眼里
已经不再单纯,而是变成了故事里的「才子」对佳人的爱怜!?
师父抱她,是纯粹贪恋睡觉时多个她这样香软的抱枕;那她,又在贪恋什幺
呢……被师父抱着的感觉吗?!
惊呼一声才慢一步想到,自己每看一篇故事,没见过再多人脸的她,早已把
每一篇的才子都想象成了师父的脸,而每一篇的佳人都想象成自己的脸!她的内
心在渴求师父像那些才子对待佳人那样对自己吗?
所以,她喜欢着师父吗?!
一片纯粹的黑暗包裹住这只毫无目的一直乱飞的蜜蜂。
趁虚而入的星盏
「你把我衣服弄湿了……」
「人家……人家会给你洗的……」
「……」切。
月夜里,浓密的树荫下,躺在平日里师父专用的躺椅上的,是绿衣的星盏。
趴在他身上专心哭的,是光溜溜只披着星盏绿色外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