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求我师父去给你变出来?」尽管不确定师父会不会同意……
星盏气结地又要去扭她耳朵,看到蜜蜂已经聪明地先用双手护了起来,伸出
去的手转而揽住她的腰。两人瞬间消逝。
一阵眩晕,等到蜜蜂站稳,察觉腰间的手臂抽了回去,才知道自己被带去草
堂后的湖边。身侧的星盏已经将那衣角泡入水中,双手相握、合起食指,嘴中念
念有词。
只见那绿色的衣角慢慢融化在水里,绿色不断延展,在水中慢慢幻成一件新
的衣袍。星盏将那件衣袍从水里捞起。那衣袍的样式与之前星盏的绿袍几乎一样,
但却只成了件透明的绿色纱衣,银色的叶脉交织延展然后缓缓消逝。星盏将风干
的「纱袍」披回身上。
这整个过程,蜜蜂看到星盏的眉头一直紧皱着没有松开。连忙乖巧上前,立
在他身前边帮他穿好,边仰头担心地问:「这样就可以了吗?」
「当然不行!」星盏再恨恨看向草堂的方向,他才不信那法力高强的混蛋师
父会不知道那绿袍是他原身的叶子!但……自己又没理由和实力去跟对方对战,
更不好意思告诉母亲为什幺混蛋师父会烧了自己的绿袍,只好气短地说,「我必
须回去母亲的湖水那里,变回原形生长七七四十九天,才能长出原来的叶片,恢
复我所有法力。唔……如果能去那个地方的话……」星盏似乎想到了什幺,但发
亮的眼睛瞬间就黯淡下去,「不可以!我要再等七年才能下凡……」星盏失落地
自言自语着。
「你刚才说……下凡?」蜜蜂抓住了这个陌生但听起来很让她莫名激动
的词。
6醒来人去屋已空
睡意突然全无,流云在床上蓦得睁开双眼,掀被坐起。
一种让人浑身不适的安静,让他丝毫不留恋地下床穿起布鞋。撩起散落的长
发,一边披起外袍,他的眼神落在放在桌上的,那书依然躺在他昨
晚抛落的位置,丝毫没有被人碰过的迹象。可依他的徒儿近期对这书的痴迷程度,
但凡她逮到片刻不用侍奉他左右的空闲,就一定要捧着去读的。
如果是她那个所谓「青梅竹马」的水仙小花神来了,两人一定会叽叽喳喳在
房后吵个不停,也不是像现在这样安静。所以……是风清在教她练字?
大推开窗,直接看向外面的石桌石椅。
石桌中央的茶壶,正轻缓飘扬起白色的雾气,更加凸显着这片静谧仙岛的超
脱世俗。在茶壶边,一张白色的宣纸轻压在茶杯下。
流云摊开手掌,那白色宣纸便挣脱茶杯的压制,翻滚着飘到他向上摊开的掌
心。眯起双眼,紧抿着唇,流云一手捧着那雪白柔软如她的宣纸,另一手轻拂过
上面的圆润如她身形的字,轻捻手指……墨迹还未干!
寒光闪过黑色的眸子,黑色长发飘散起来自动梳理成型,流云冷着脸将纸收
在左手的抽屉里后,整个人便化作一片烟雾缭绕消失。
来到徒儿生长的故岛,脚尖清点那茸茸的草尖,流云直接轻盈跃去湖边孤傲
开放的水仙旁站定。低头俯视这株有些发黄却依然挺立的白玉花儿一会儿,流云
发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花神居然丝毫不准备现身,便撩起衣袍蹲下,找到那纤弱
的根,凉凉轻声道:「出来。」
水仙花立刻僵硬,开张的灿黄色内瓣微颤着开口:「本本本花神不不不信你
敢……呃……住手……」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对方毫不留情的掐捏下缓缓流失,
面色苍白星盏立刻喘息着从湖中央的汩汩冒出水泡中现身。
流云起身,寒光闪动的眼直接锁住对方:「她去了哪里?」一手做出指法指
向星盏的头颅,另一手放在心口,默默作法。
星盏的头颅如被开启一般的疼痛,他立刻无力地跪在湖水中央,捂着宛如裂
开的头,眼睛却被强迫着与那噬人的黑眸相对,任由对方撕扯开自己的记忆:
「痛……不要念咒……」娘……救我……
流云默默念着咒语,四周的秀丽的风景瞬间幻化血红色,他的元神急速拨开
分隔不同时空的银色轻纱四处寻找那个该死的丫头的身影……
「你知道我的衣服是什幺变的吗?你知道那为什幺是绿色吗?那是我的叶子!」
一个纱帐传来星盏的咆哮声,流云立刻走近,只见幻影的她正在担忧地给星盏系
上衣袍。
她就在这之后离开的!流云的元神再度起身火速向前飞掠过几个纱帐……
「只有一个时辰吗?万一找不到你说的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