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连嘴都没来得及擦,脚下一溜烟就要跑。
见我要逃,我爹一拍桌子就往我身上扑,那架势好似是要把我肢解成碎,吞吃入肚。街边摊那种塑料桌椅不牢靠,我爹一抬脚往我这边踹,装炸酱面的碗就往我身上泼,淋我一身酱汁,连裤子都未能幸免。
我们这边儿动静太大,惹得不少食客纷纷向我们投来好奇打量的目光。
风姿绰约的老板娘赶忙从后厨跑过来,拿起脏兮兮的抹布就往我身上擦,我惊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赶忙站起来推脱,让她别往我身上蹭。
没等我有机会抽纸擦衣服,我爹早已恭候多时,拧着我的耳朵就往外面拖,期间我还听到几个熟悉的叔叔伯伯在劝我爹,叫我爹的名字。至于说了什么,我实在没听清,耳朵被我爹拧成了麻花,疼得我暂时听不见声音。
我爹手下可一点不留情,我就跟他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孩子似的。他把我拖回家之后才松开,我的右耳朵火辣辣地疼,好久都缓不过来神。
只有我妈疼我,见我耳朵红着,肿着,急忙从冰箱里拿来冰袋给我敷上。我爹今天不知道吃了哪门子枪药,见状居然还要给我一巴掌。
幸亏我妈大吼一声他的名字,才险险把我爹镇住。我妈一面帮我敷耳朵,一面数落我爹,孩子刚回来,你这是干嘛,想打死他是吗?你怎么不先打死我啊!我爹不敢吭声了,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盒烟和打火机,就这么蹲在地上抽烟。
我妈揉揉我的脸,心疼我这些天不仅瘦了,而且黑了,定是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说着说着,她竟然哭起来,把冰袋放在手里,靠在我肩膀上嘀咕些我听不清的话。
听着我妈说的话,我只觉得非常怪异,虽说我的确算是离家出走,但是走的时候留下纸条,告诉他们我要回爷爷家,让他们不必担心我。怎么,现在一个两个,搞得我好像被谁拐卖,再也回不来一样。
右耳朵还没缓过劲来,好在我的左耳朵没什么问题。
我问爸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不过是回爷爷家过暑假而已,他们怎么搞得像我失踪了似的。
我妈好像不敢相信我说的话,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手放在冰袋上良久没有动作。我爹也愣住了,叼着烟没动作,直到烟灰燃尽烫到我爹手指,他才把手上的烟摁到地板上熄灭。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爹站起来,满脸不相信地看着我,让我重复一遍我刚刚说过的话。
我妈颤抖着把冰袋放到一边,大概是手指冻住冷,她合住手掌往里面呵气。
我有时候真搞不懂我爸妈,虽说他们确实已经年过半百,但应该还不至于到了听不了声的地步。
我脾气上来了,还有些上头,我同样吼着。我说,我收到爷爷的信,去爷爷家过暑假,有什么问题吗!我不是给你们留纸条说了这件事吗?你们现在再来逼问我是什么意思?
说完,我溜进浴室去洗澡,把呆滞的爸妈晾在客厅里。
身上不仅有酱汁味,还有夏天流下的汗味,几种味道在空气里发酵,酸臭酸臭的,我嫌弃地把衣裤扔到脏衣篓里。
我浑身赤裸地站在洗浴镜前,欣赏我这几日做农活练出来的三角肌。不错,人果然还是得多动动,等我暑假练出好身材,开学军训的时候不得迷死一堆妹妹。
我左手拿着牙刷百无聊赖地刷着牙,右手轻轻撸动着我的小老二,回忆着今天下午用rou棒蹭着花儿后xue的感觉。
早知道以后再难回九龙村,今天就该痛快淋漓地跟花儿做一次。越想越后悔,我狠狠地撸动自己的阳具,以弥补今朝的遗憾。
想象着花儿的手在抚摸着我的阳物,他的手又细又长,忍不住攥着枕头的时候青筋暴起。他的指甲剪得整齐,但是每次疼的时候还是会抓破我的后背,留下骇人的红痕。就像士兵会以伤疤为荣那样,我也为这些痕迹而骄傲,至少可以证明我的能干,能够让花儿在床上爽到。
我的手终究不似花儿那般纤细,对待自己近似有股虐待般的魔怔,即使疼得嗷嗷叫,我也不肯放松手上的功夫。我仍是在懊悔。
其实人身上就是有股子贱性,有的时候不珍惜,没的时候光惋惜。我想象着花儿吞吃我阳物的模样,怎么都不一样,怎么都不满足。闷哼一声,Jingye在我的手心里蔓延开来,我打开花洒,草草冲了澡就想去睡觉。
回到熟悉的房间,我把自己狠狠扔在床上,砸出一个小坑来,我深陷在被子埋成的窝里。还是家里的床软,爷爷家的硬板床睡得我浑身都疼。我窝在床上趴着,暂时还没睡意。
我突然听见我妈敲门的声音,我赶紧从枕头上抬起头,让我妈进来。我妈打开门进来,拉出书桌前的椅子正对我坐着,她找我问爷爷寄给我的信在哪里,她想看看。
我抬抬下巴,指着书桌上的书堆示意我妈去拿。我妈满脸怀疑地看着我,甚至带着几分恐惧,从书堆里抽出那封信。
我妈其实不认识爷爷的字迹,我也不认识。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未怀疑过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