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周绒久经商场,处变不惊,她自然的走上前去,抬手要帮顾南星整理衬衫衣领。
不料顾南星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的手。
周绒的手停留在空中,尴尬不已。
很快,她调整好情绪,“夏夏呢?”
顾南星往卫生间看了一眼,“阮小姐,整理好了就出来吧。”
如果说暧昧有实质,那就是现在这样,这两人身上莫名散发出来的熟稔与妥帖,仿佛他们从未分别。
仿佛她作为一个母亲,打搅了儿子与儿媳的甜蜜新婚一般。
周绒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焦虑的情绪波涛汹涌。
这时阮夏不疾不徐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看见周绒,面带微笑,“劳烦阿姨亲自来喊我们,我和南星只是叙叙旧,阿姨不必紧张。”
周绒已经装不出无事发生,顾南星脖颈上丝毫不遮掩的痕迹,就是阮夏在向自己示威,告诉她,她回来不仅要向她复仇,还要当着她的面,抢走她唯一的儿子顾南星。
她攥紧拳头,指甲嵌入rou里,生生的疼,
“家里人都想跟你叙叙旧,这么多年,去哪儿了也不来个音讯,我每年去给你爸妈扫墓的时候,都不敢告诉他们关于你不见了的事情,要是让他们泉下有知,我不知道怎么跟他们交代。”
现在的阮夏面对周绒这些话,早已不是当年一点就着的样子,故作惊讶,
“阿姨竟然会去给我父母扫墓,真是难为你了,是因为心怀愧疚?还是心里有鬼呀?”
“阮夏!”周绒动了怒,正欲上前分辩。
顾南星却不经意间站在了阮夏前面,单手按住周绒的肩膀,呈现一个维护阮夏的姿态,将二人隔开来。
“妈,冷静。”
偏头却柔声对阮夏说,“你今天就别气她了。”
阮夏不置可否,淡漠地站在一旁。
而周绒见顾南星这副态度,被刺/伤了心,辛苦生下的儿子,竟然转头为了一个女人闹得鸡犬不宁不说,那个女人一出现,又变回这副模样。
越想越是恨铁不成钢。
但是五年前她周绒能逼走阮夏,过了五年,回来又如何,一切不过也是历史重演罢了。
周绒整理出一个笑容,“宴会厅里还有许多宾客,都与咱们家有不少生意往来,南星先跟我去招待一下,借此机会,多认识认识人。”
“夏夏,既然来了,下来见见月月吧,这么多年不见,最想你的就是月月。”
阮夏淡笑一声,红唇轻启,“噢,我是挺想见见她的。”
顾南星看见她张合的唇,抬手碰触疼痛稍减的脖颈,摸到了微微陷入rou里的牙印。
他能想象出现在牙印的痕迹,有一处或许流了一点血,她的虎牙咬人总是伤口总是要深一点。
一想到这里,顾南星全身/燥/热,心底隐隐兴奋起来。
“我在楼下等你。”周绒目光锐利地看了顾南星一眼,将门大敞开,走了出去。
随着大门敞开,宴会厅的欢笑声与讨论声传了上来。
“那位小姐跟顾家渊源颇深啊。”
“不知道还有什么内情,不过这样的大家族,肯定有那么一两件不为人所道的事情,也属于正常。”
阮夏也提步准备出去,却被顾南星拉住了手腕。
阮夏没有转头,不耐烦地深吸了一口气,“二少爷这是做什么?”
又是“二少爷”这个称呼,顾南星皱眉,“你在房间里等我,宴会结束后……”
阮夏拂开顾南星的手,面露不快,“做什么?怕我搞事?顾南星,你太小看我了吧。”
“随你。”顾南星不勉强她,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他兜底。
二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引起了宴会厅的极大关注,宾客们纷纷将目光投在他们身上。
“下来了,顾二少爷,还有那位阮小姐,是姓阮吧,我记得过去听说过。”
“什么情况?顾二少爷领着这位阮小姐消失挺久。”
宾客里杨氏集团少东家杨晏与沈氏集团大少爷沈斯林凑头低笑,“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这时间有点短,看来顾二少爷体弱多病的身体还是不行啊,怕是无福消受美人恩。”
说着,二人交换了一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猥琐眼神。
“借过。”一道女声从他们身后响起。
两人吓了一跳,转头看去。
只见顾家三小姐顾南月一袭黑色晚礼服,头发梳成公主发髻,白皙的脖颈上佩戴着价值千万的项链,光彩照人。
“三小姐。”杨晏讪讪的打招呼,也不确信这位三小姐有没有听见他们二人的对话。
哪知顾南月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高傲至极。
杨晏不悦道,“拽什么?信不信等我把她娶回家,她照样给我端茶倒水伺候我。”
旁边的沈斯林忍不住噗嗤一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