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将外衣拢好,蹬起鞋履便要去寻雁回好好解释一番。
行到雁回帐外,见帐内灯火未灭,国舅爷想了想攘了下星河。
“快去通报一声。”
星河挠着脑袋“主子,我不会。”
“通报都不会。”国舅爷道“你会什么,你只会吃。”
星河好不委屈。
许是二人交谈声大了些,让帐内坐立难安的惊絮听见了。她撩帐出去,见是国舅一下没忍住,哭出了声。
国舅爷听惊絮用哭腔将事情来龙去脉交代了,脸色一沉,便往主帅帐中去。
等他奔赴而至,便见夜空中颤抖的人影。
国舅爷怒火顿起,足下一勾踩起一块小石子,随后一个飞踢,将石子往缠斗者方位踢去。
那石子似长了眼睛越过白色身影,直直往另一人而去。
朱公公听闻了身后石子破空而来的响动,但他没躲,相反的还得以解脱般舒口气。
石子打在朱公公小腿上,朱公公痛呼一声,在地上滚了两圈,跪于帐帘外看着帐中的谢昀“圣上……”
打斗止,胜负却未分。
雁回愣了愣,抬眸看向远处。
国舅爷疾步而来,问“你在做什么?”
雁回抿着唇。
国舅爷声音硬邦邦的“你不知自己有伤?”
“这是
国舅爷说罢起身时,星河才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他阔步来到雁回跟前,高大的身形笼了下来,将雁回整个人兜在自己的Yin影之中。他抬手,手指触及雁回柔顺的发丝,他顿了顿,这回,他终究将手放了下去,揉了揉雁回的脑袋。
雁回喉中一涩,眼眶也红了。于一派朦朦胧胧中,看着近在咫尺的身形,她好想就这么不顾一切地抱一抱他。
许是看见了雁回垂在两股侧握紧的拳猜中了她心中所想,国舅爷将她面上夺眶而出的泪一一拭去,随后温柔地丢下一句“不着急。”
雁回许久没听到这么柔和的声音了,像微风吹起细柳,条条枝蔓轻轻拂过旁边清泓,带起一小圈一小圈的波澜直往心底而去,往后又是风过无痕,只余心中缱绻绮丽。
国舅爷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攥住雁回手腕,将她的手托起抚平她握紧的双拳,随后才将木剑从她手中摘了下来,“我来。”国舅爷说。
说罢,偏头看着星河。
他知道星河并不灵性,从来看不懂自己的眼神,便直接朗声吩咐星河道“照顾好她。”
星河拍着胸脯应了。
安置好这边,国舅爷执剑走进帐中,扫了眼帐中候场的众人,这才对上谢昀的目光。
帐中,谢昀忽而低低地笑了,这笑声慢慢放大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舅舅。”谢昀止了笑,抬眸迎上国舅爷的注视,将手中茶盏狠狠地向人掷去,茶盏打在国舅爷肩上,又落了下来。他声音随着这个动作忽而冷硬“你们都在骗朕!”
“朕可是做错了什么?”谢昀皱眉,冥思苦想却不得始终“朕到底做错了什么,一切都是如此的顺理成章为何偏偏结果却是事与愿违?”
国舅爷道“敢问圣上,张炬为何会反?”
谢昀愣了愣。
张炬是他逼反的,他知由简到奢易,由奢到简却难。所以,他花了三年时间将张炬捧成丞相,又装出圣宠兰贵妃的模样。所以,一旦兰贵妃被灌下了鸩酒,在张炬慌乱之时,又从宫中传出皇帝召皇后侍寝的消息,无疑又是给张炬当头一棒。
谢昀顺着朝臣的话又允了皇后在中书省待三月,一切都按着张炬意想背道而驰。待张炬慌不择路去寻那道发往大漠塞外的圣旨时却发现早就是空空如也,一桩接一桩,直接断了后路将人策反。
谢昀拉长尾音“哦”了声,“事与愿违都是朕逼的?舅舅是这个意思吗?”
国舅爷举剑,另一手负于身后,挑眉看谢昀“来吧,我让你一只手。”
谢昀一嗤。
“笑什么。”国舅爷问“是觉得我胜之不武?那你想怎样,这事总要解决。”
谢昀忽得起身,绕过大案一把揪起国舅爷衣襟,将人抡在衣架上,压低音量咬字却异常清晰“沈辞!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是在与朕抢人?”
国舅爷猝不及防被谢昀带得后退两步,后腰一下抵在衣架上,他负于身后的手握住衣架,借力站稳后才看着谢昀,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响低声道“是吧,我来抢媳妇儿。”
“你……”谢昀被国舅爷这番话一噎“恬不知耻!”
国舅爷笑道“是为老不尊。”
“你还有脸了?”谢昀狠狠瞪着国舅爷,两人对峙着,空气间尽是化不开的剑拔弩张。
不知过了多久,谢昀松开手,神色不辨喜怒“行,舅舅若是真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带着皇后从这些人手中逃脱,朕便放你们走。”
这些人。
国舅爷抬眸,帐中有朱公公,有苏元,有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