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游将玉瓒抱进寒池,冰凉的池水漫过身躯,将尚且沉浸于高chao余韵中的玉瓒唤了回来。
清醒之后,玉瓒猛力推开半搂着自己的陵游,闭眼无力道:“你走罢。”
“父亲……”
“你不要再叫我父亲!”玉瓒颤抖着,神情早就失了当初的从容镇定。
他还记得方才情形……是自己引诱了陵游,叫他坠入这肮脏的情欲之中。
“这一切,便算作一场错误罢。你还是如往日一般离开玉山,从此与我再无牵扯。”玉瓒垂首,看着水面。
“父亲!”陵游一把抓住玉瓒手腕,“方才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
玉瓒无力地想要拂开陵游,却被对方强硬地捞进怀里。陵游神色中带了慌乱,他从未想过会有与玉瓒决裂的这一天。
“父亲,你从前不是问我为何离开玉山么?”忽而之间,陵游像是抓住什么攀木一般,急急道,“我告诉你,我现在告诉你。”
玉瓒却恍若未闻,只勉力挣扎着。赤裸的肌肤与陵游相贴,他的体内竟又不合时宜地燥热起来。
“父亲,我心悦于你。”
玉瓒挣扎的动作霎时停止。像是听到什么可怖消息般,他浑身轻颤着,最终忍受不了一般,发出一声低泣。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这样!你们从来不问我是不是愿意接受你们所谓的爱,只要我听着,只强迫着我接受!凭什么!”
陵游慌乱地抱住了玉瓒,怕他伤着自己。
“只因我中了那蛊毒,我就要被迫接受你们吗?”
“不是的,父亲——”陵游焦急地想要安抚他,可玉瓒却像是终于找到发泄的途径一般,嘶吼着,哀泣着。
他也曾遗世独立,满腔热血,整日里为苍生而奔逐着,那时的他,从未想过自己竟要日日受情欲的折磨与束缚,要接受挚友与养子的凌辱。
“你滚开!”玉瓒狠狠推开陵游,那双在高chao中柔软含情的凤目,此刻蕴含着不尽的暴戾,他站在寒池之中,右手虚握,从灵识空间召唤出灵剑,在陵游尚未反应过来时倾注所有灵力,朝他劈了过去。
陵游看着那道向自己袭来的汹涌剑意,忽而觉得,之前那场欢爱,竟不过只是南柯一梦。
而今,梦终归是醒了。
“陵游,你早知玉瓒脾性如何,又为何让事情到如此地步?”钩吻看着床榻上昏睡过去的玉瓒,不禁摇头叹息。
陵游目不转睛地看着玉瓒,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方才的画面。倘若师祖未曾赶到,自己是否早已被崩溃的父亲亲手绞杀?
“师祖,春心蛊……真的无解吗?”他低声问道。
钩吻摇头:“幽梦香与寒池都只能作压制之效,若想解毒,恐怕只能去魔界渊妖族探探了。”
“待父亲醒了,我便先带他去常山仙君处看看。”
“罢了,你还是暂且离去罢,玉瓒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陵游默然,看了看玉瓒,沉默良久,终缓缓道:“好。”
玉瓒醒来之后,便去了常山仙君的居处,他没有再理会陵游,像是看不见他一般。
“常山,这春心蛊除却使人坠入情欲外,可还有什么毒性?”玉瓒沉声询问,努力压制住心中的难堪之情。
常山虽是仙道有名的医君,却因从前受玉瓒照拂,对他十分客气。听玉瓒这样问,心里不由有了些揣测:“仙君可是有什么不适?”
玉瓒垂下眼帘:“近日我愈发感觉脾气暴躁,难以自控……毒性发作时常常失去神智,被情欲支使着做出举动来。”
常山思索片刻,道:“仙君灵力深厚,中了蛊毒后不若常人般有性命之虞,却也受到其影响。春心蛊子蛊与母蛊的牵连较其他蛊虫更甚,恐怕这子蛊,受到母蛊影响,也变得暴戾起来。”
“也就是说,假以时日,我会变得如那植入母蛊之人一般无二?”
“或有几分可能。”
玉瓒沉默。
“仙君所说被情欲控制……应是那蛊虫饥饿,侵蚀了你的神智,才使你做出那般举动。”
听罢,玉瓒不由问道,“若任凭此蛊留存,假以时日,除却将日日陷入情欲,还可能会成为那植入母蛊之人的傀儡?”
“春心蛊母蛊霸道异常,对子蛊影响极大,仙君所说,也并非没有可能。”
玉瓒心中不免带了些忧虑,这春心蛊乃是自己在礼州除妖时被渊妖族偷袭所中,其中还有褚墨的参与,要寻得母蛊,定要与那些妖魔纠缠不休。
辞别常山,玉瓒便回了玉山。其琛尚在其家处理家事,玉山较往日更为寂静,连日奔波劳累,玉瓒甫一躺在榻上,便很快被卷入梦境之中。
因着先前陵游的侵犯,玉瓒灵力得以暂时恢复,却还是隔一日便要发情。现下此般安静情状,甚是难得。
Yin翳天空折射着暗沉的光线,昏暗的屋中,玉瓒静静睡着,长睫在眼窝处投射出Yin影,合上的眼帘盖住了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