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失魂落魄道:“你都有追求自由的权利和欲望,而我却不能。”
泗沄没有接过话茬,他也不再说下去,转而抬起手,朝她的脖颈重重挥下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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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端,雷谷都城外。
沈巽眼皮跳了跳,一股没由来的惊惶从心底而生。
叁见他勒马,遂也勒马看向他:“怎么?”
“无碍。”沈巽揉了揉眉心:“只是莫名有些心悸。”
叁打趣道:“是因为要见到薛震了?紧张?”
沈巽放下手瞪他一眼:“我老早就想说了,你嘴贱的本领是与你主人传自一脉吧。”
叁呵呵一笑,扬鞭往前奔去。沈巽却想着他刚才的话,心脏怦怦地跳。
雷谷夜里会有宵禁,得等到明日一早才能进城。两人本想在郊外露宿一晚,等早上再入城,然而当他们走到门口时,却发现依旧有商队和男男女女在城门口侯着,待守城官兵检查放行。
沈巽注意到商队拉的车马上都挂了红菱,堆在车上的货物都是入贡茶叶和水果,这些得等春天才送来的东西。
他心头奇怪,但不敢显露端倪——这些时日雷谷灾害频发,他与叁行过的城池有好几个都处于重建状态,人心可谓是惶惶,只是这群人,面色喜悦,眉眼舒展,哪有半分忧愁之意。
沈巽和叁平安入了关,又怕官兵巡逻时碰上他俩,认出他们来,就寻偏僻小路走。
这离春节还有些许时日,但每家每户却早早挂起了大红灯笼,就算是被地动毁坏的废墟上,也都牵了长线,挂着彩灯。
寻常时候,饶是雷谷再富裕,也不可能花大价钱装点城池,更何况这还是赈灾的紧要关头。
沈巽想到了一种可能,冷汗流了下来。他很快把这种想法强压下去,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可能。
“这薛震小孩儿可是打算娶亲了?”叁研究着头顶一盏彩灯,啧啧感慨:“雷谷还是有钱。”
他打趣完了却半天等不见沈巽回话,便意识到不对,蹙起眉回头,发现沈巽瞳孔紧缩成一个小点,正出神地看着地面。
“沈巽?”叁扬声吼了一句。
沈巽思绪被拉回来,“诶”了声,慢悠悠地张开嘴,说:“你说的……应该就是事实。”
叁大概是没想到自己没过脑的话就正好戳中他心事,一时愣住。
两人相顾无言,一种诡异的气氛从他们相交的视线中蔓延出来。
半天后,沈巽苦笑:“没事,反正我只是想看看他。他之后怎样,也和我无关了。你把我送到这儿我还不知该怎么感谢,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吧,你去也危险。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回千岳宫继续在岑艮身边呆着吗?”
叁没有回答他,反而问:“你的病能坚持住吗?”
他是怕他眼睁睁看着薛震娶妻,心里憋着,诱出七杀印结来。
沈巽摸了摸鼻尖:“没事,我没那么脆弱。”
叁见过他发病,他的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不过这也不是他接下来需要担心的范畴了,毕竟沈巽这个人,他也算了解,他认定要做的,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因此他也只能说:“那行,我走了,你保重。”
沈巽笑笑,向他一抱拳,算是就此别过。
叁御了马,往城门的方向离去,沈巽则翻身下马,往宫殿方向孤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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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谷的王宫,沈巽算是再熟悉不过。他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三个月有余,那些与薛震一起的日子,至今还是历历在目。
他没有靠近宫殿,只是站在远处,望着那灯火通明的繁华之地,倏然萌生了种抽离感。
门口车马排着长队,等候震君亲卫一一排查,所有人都笑着,只有沈巽没有表情。他最后叹了声,狠狠揉了把脸。
可惜这不是场梦,松开手也不是另一个崭新的景象。
沈巽自嘲地想,自己还真是自作自受,当时要是不去骗薛震,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或许他该更早点醒悟,就是在江巽澜劝说他留在风之域的时候,就留下来。
算了算了……或许薛震是真的走出来,打算和别人共度一生呢?他去添什么乱。
沈巽失神地想了会儿,又强行振奋起精神,转身打算离开。但他没想到,刀疤男不知什么时候 已带了一队亲卫站在了他的身后。
刀疤男手上戴着护甲,按在刀上:“沈公子,震君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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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怎么就说命运无常?
沈巽打死都不会想到,自己与薛震的重逢会是在这样的时候以这样的方式。
刀疤男嘴上说的客气,动作却一点都不客气,他看沈巽要逃,便让人一人架他一边胳膊,架犯人似地脱进了宫,一路到薛震的书房。
宫里是张灯结彩,宫人也换了红色的新衣,薛震再不是从前的装束,而是套上了厚重宽大的礼服,银色的雷形金属片吊了胸口一圈,走起来叮叮当当地响。
这样的薛震令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