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坎指尖游走于他肩背,暧昧地轻笑:“沈巽,我们离洛涯还有很远,这期间,我们可以好、好、相、处。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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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连续几日,洛坎似乎都以折磨沈巽为乐,除了必要的用膳,如厕,休息,几乎都与他黏在一起,将那些春宫图里记载的淫乐手段都施了个遍。
沈巽趁他不注意时,三番两次地自戕,但无不以失败告终。洛坎便命人将屋内铺上软毯,影藏好尖锐物品,以防他得逞。
最后沈巽索性绝食,无论洛坎带来什么饭菜,都不吃一口。而这计谋似乎也真将洛坎威慑住,许久没来折腾他。
几天之后,沈巽已是两眼昏花,四肢绵软无力,更是站立不起,好像嘴里就只吊着唯一一口气,散了便再无生息。
有人走进了房门,却不是洛坎。沈巽掀起眼皮,疲惫地看着泗沄,而泗沄也看着他,眼底暗含不忍。
“你又何必?”她叹了口气,把食盒放在桌上:“吃一点吧,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沈巽转过头,并不想看到她的脸:“出去。”
泗沄说:“沈巽,坎君很生气。我拦着不让他进来,否则真不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
沈巽讽刺一笑:“能做什么?他要强行让我吃下去?饭在我嘴里,我还不能吐出来吗?”
“不是。”泗沄摇头:“他说,你若不听话,他就起兵攻打风之域。”
风之域?
沈巽一怔,倏而转头,目色中闪过一抹畏惧和恨意:“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是风之域的人?”
泗沄掀开食盒,香气自里面溢了出来,让沈巽更觉饥肠辘辘:
“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坎君不知道的。坎君算无遗策,包括你的病,他也知道。回洛涯后,他会找医师为你治疗,只要你配合,他是不会动风之域的。”
沈巽闭上眼:“若他真是要为我好,倒不如一开始便别将我囚禁起来,我与他老死不相往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泗沄端着饭碗走到他身边,为他舀了一勺汤,而后强行撬开他嘴缝,逼他喝下:“坎君在外面,别说了。”
沈巽不情不愿地盯着她,又按住她手,示意自己来吃就好。泗沄不像洛坎,要么趁机戏弄他一番再答应,要么干脆不让,就是要看他呲牙咧嘴满脸愠色的模样。
她老老实实将碗筷交予沈巽手上,无意间看到他袖袍下露出的一小截细瘦到快脱形的手腕,一时愣住。
沈巽显然不曾注意到她的眼神,许久未进食,正狼吞虎咽地扒拉着碗里饭菜,腮帮子鼓着,眼眶也因为吞咽过快而有些发红。他只作略微咀嚼,食物尚未完全嚼碎就咽下,不小心卡进气管里,只能放下碗拼命咳嗽。
泗沄急忙扶住他:“阿巽,你还好吗?”
“阿巽?”
沈巽甩开她搀住自己的手,嘴唇开始不停地颤抖,似乎在为这个称呼而恼怒:“别这么叫我!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
泗沄的手被他拍开,有些无措地悬在半空,又见对方转过头来,眼底拉满了血丝,字字泣血地质问自己:“泗沄,你知道当年在天境宫,我身边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你出现在我周围,我当时是有多感激你吗?我早该料到,早该料到的,一个人怎可能平白无故帮扶我!雷晶石又怎会平白无故出现在你床底下!都是计谋!都是骗局!”
“阿巽,冷静点!”
“冷静不了!”
沈巽陡然一甩袖,碗飞了出去,继而似撞到什么柔软的物体,发出一声闷响。下一瞬,泗沄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红色印痕。
“泗沄……”
泗沄杵在远处,也不动,任由沈巽慌乱地上前为自己擦拭。
“没事。”泗沄平静地看着他:“火消了吗?”
沈巽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面容,却再也看不到从前的灵动和活泼,似乎老天给她留下的,就只有一具美丽的空壳。而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原来这才是她的本貌——冷淡,无情,但对君上来说,足够忠诚就行了。
沈巽没由来得难受,心口一阵绞痛,令他快要喘不过气来。沈巽为她擦拭的力道有些难以把控,可即使被弄疼了,泗沄也不说,像块木头一样看着他。
沈巽战栗着垂下手,眼中隐隐约约有不甘和愤怒的泪光,但并未发泄出来,转而将这股情绪憋入腹中:
“出去吧,让洛坎给你用点药。再……让他给我送一份吃的进来。我不难为你了。”
泗沄答“好”,顶着沈巽复杂的目光,转身出了门。
而洛坎正侯在门外,沉默地看着她走来。
“主人。”她跪在地上行礼。
洛坎盯着她眼尾的发红处,将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她不要大声说话:“不是什么重伤,去仓库自己拿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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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航行的几天,洛坎似乎良心发现,未再折磨沈巽。而沈巽也终于有片刻休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