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我tm彻底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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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放你自由。”
余肃恒躺在自己家的床上,混沌的大脑迟迟没有回过神来,现在是4月1日上午10点37分21秒,随着秒针又一圈走去,他的眼球微微转动。如果没记错,今天应该是愚人节,这一切如果真的只是个愚人的玩笑就好了,而此刻他确实躺在自己家的床上,周围的摆设一切未动,但也没有积灰。
“你只是生病了,在你好起来之前,我会对你负责。”
世界变成灰色之前,记忆停留在他奔向阳台的那一刻,紧接着一切像按了暂停键。他看到泪滴飘在空中,并不是规则的球形,而是扭曲耷拉的形状,砸在地面上时,溅落成无数滴细小的碎片。
这是男人的最后一句话,复读机般不断环绕在耳边,对你负责对你负责对你负责对你负责你负责负责负责责……
他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是哪一个环节,哪一个细节出错了,导致自己再一次,再一次被抛弃。想到这里,紧接着头痛欲裂。
不是被抛弃,是恢复了自由。是被抛弃,主人再一次抛弃了他。他应该去警察局,告发那人的一切罪状。不,他要好好保护主人,要让主人高兴起来。他应该去报案!不,不对……对,他应该去报案,他要自首。
摄像头微微转动,电脑前的白厌锦顶着一夜未睡的黑眼圈,死死盯着屏幕,开口问道:“他要去哪?”
旁边作为好友也是作为秘书的许平淡淡回道:“您已经放他自由了,白总。”潜台词是,无论他去哪,他都没资格管。
“保镖会跟着吧?如果他想自杀怎么办!他就在我面前,爬上阳台!那么高!23层楼!如果不是我拦住,他会变得像帆云一样!一样……”粉身碎骨,不成人形。到那时,他就没有人来恨了,他只会厌恶他自己,一个个的把所爱之人逼上绝路,一个个的都如那些小狗一样一声不吭的离他而去。他的青筋在额头上突突跳动,没敢说完接下来的话,他怕说出来后那些事会成真,就算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都不敢想。
“您说过,在他治好之前,会一直对他负责,您应该信任自己的员工。”
“信个屁!我自己去看。”白厌锦把手头的工作全丢下,沉着脸冲出门去,不忘把手机连接的摄像功能打开,只是这时余肃恒已经不在家里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自从把打了一针镇静剂的余肃恒送回家,白厌锦就彻底打开了暴躁模式,原本一个小时就能搞定的工作,埋首在桌子前一个上午都没进度。
一个紧急来电突然插了进来,是来自于其中一个保镖,他连忙接通:
“他现在在哪?”
对面一愣,然后急匆匆答道:“白总,不好了!我们原本以为他只是去散步,没想到他一路冲进了局子!太近了我们不敢拦!”
“废物!这么大个人都看不好!”他恶狠狠地骂着,一反往常温和的常态,不轻不重地踢了许平一脚,不耐道:“快点开车!你的脚连油门都不会踩吗?靠,我自己来开!”
“白总……您冷静点……”
跑车发出哀鸣声,然后跌跌撞撞的飞出白线,在驶出车库时车前镜还是不幸被撞歪了。
这或许是S市花荣区分局今年接到的最重大也是最诡异的案件。因为嫌疑人上来就说自己杀了人,要自首。
长时间处于长草期的刑事科垂死病中惊坐起,他们区已经数年没出现大案子了,纷纷转换工作模式紧张应对。
瘦的有些骨感但轮廓仍显俊秀的青年双手交叉伏在桌面上,表情比想象中的更为平静。
“我杀了一个叫白帆云的人,他从XX小区23楼跳楼死了……”
“说清楚细节?你为什么要杀他?”这件事显得没头没尾,逻辑也对不上,说是他杀的,那为什么说是跳楼死的呢?老警察敲敲桌面,示意他老实交代。
突然审讯室外传来嘈杂声,接着门从外打开,一个同事走进来:“呃,这,突然有一位先生闯进来说这位余先生其实是……”
后边一个人直接推开他走进审讯室,余肃恒的目光下意识的聚焦到来人身上,脸上的表情既喜悦,又悲伤。
“嗯,这位就是白帆云的哥哥。”他对在场一脸茫然的警官们如是介绍道。
片刻后,余肃恒被领了出去。
白厌锦朝他们鞠躬致歉:“抱歉添了很多麻烦,他真的只是对我弟弟的死太自责了,辛苦你们了……”
“可是我……”青年还想说些什么。
白厌锦冷冷打断他的话:“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警官,这个人长达一年多时间一直被我——”
“不!”余肃恒拉住他的手臂,慌乱的打断他的自白。
“呵呵。”白厌锦摇摇头,露出无奈的笑容,“就是这样,警官,接下来我还得继续照顾他,直到他从这件事走出来。”
“你,你也是挺不容易的……”了解情况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