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几乎所有股份持有者都倒向了他这边,长桌对面熟悉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意。
在彻底根除白焕尘的派系之后,他的身心瞬间放松下来,从此在公司中便是他的天下,已经没有任何人能阻拦他,破坏他心爱的事物了。他快乐的让助理送一束花来,带着花去到墓园,怀着虔诚的心情为母亲和弟弟祭奠。
“我赢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我的小狗了。”
母亲也不需要再限制他的自由,去换取那个混蛋父亲的关怀,他不需要像狗一样活着,不需要迎合讨好别人,不需要用肮脏的手段去剥夺一切。他终于有了力量去保护所爱的人和事,只是……他所爱的人都不在了而已。
抚摸着冰冷的墓碑,他闭上眼睛,一座两座,都立在那,离他那么近,但也那么远。
没关系,他还有小狗。
墓地周边的镰草长得茂盛,足足长得有半人高,随着一阵草动时发出的沙沙声,一道清亮的声线突然响起。
“小锦,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这里。”
白厌锦回过头,发觉来人是叔叔的女儿白孚尹,也是他的堂姐,她早年出国,兴许是听到叔叔在公司中失去股东地位的消息才匆匆赶回来。
“怎么,你也要来指责我六亲不认吗。”白厌锦勾起嘲讽的笑容,记忆中白孚尹一向对家族里的事情漠不关心,为了逃避国内的纷争奔去国外,这个节骨眼回来,是想为自己的父亲争取一点权益吗?可惜他一点都不想给。
“不。我今天主要是想跟你谈谈这个录像的问题。”白孚尹拿出了一张记忆卡,白厌锦恍然大悟,尽管那天夺取了叔叔的摄像设备,但是还是留下了影像备份,是他失算了。
“你想要什么?”
“……别误会,我想问的是里面的人,不是白帆云吧?”
“当然不是。”
白孚尹眯起眼睛:“我以为你们只是窝里斗,没想到居然还能牵扯旁人,非法监禁是犯罪你难道不懂吗。”这跟他抓住其他股东的弱点软硬兼施的获得支持完全是两码事。
白厌锦冷笑一声:“他爱我,是自愿待在我身边的。而且那不是监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锁住他了?他想出来随时可以,我也问过他要不要走了。”
“床底下的锁链以为我没看到?谁知道你做了什么事胁迫他说爱你,别搞笑了,家族产业的结果我都无所谓!但不意味着我能对你们伤害无辜的人视而不见。”
他还想说些什么反驳这女人,而她的下一句话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你变得越来越……像你父亲……明明以前你不会这样的。不管你喜不喜欢帆云,你对他一直很好,当做亲弟弟一样不是吗……我以为你能一直维持下去。”
他以为永远不会有这一天,有人说“你跟你父亲像”,他以为永远听不到这句话,这对他而言是最大的侮辱。他的父亲……不,那个种马,那个人渣,有什么资格生下他,还要让他被摆到一起相提并论?如果不是那个人的错,他的母亲怎么会生病,他的小狗又怎么会接连不断的离开他。
“他并不无辜。”他的喉咙有点干涩,下意识的拉扯领带,似是想从某种压力中解脱,“他害死了帆云。”
“是吗?”
白孚尹闭上眼睛,掩去一切自责和悲伤,她终究还是走向白厌锦,把记忆卡递给他。
“那你也应该把他带去警察局,让法律去审判,而不是监禁他,让他遭受不应承受的责罚。”
她太过心软,既不像强硬得有些神经质的叔叔,也不像他。她做不到下定决心把自己的家人送进监狱,也痛苦的认为一向对家族中的罪恶视而不见的自己没有资格指责别人。记忆中白厌锦也是纷争的受害者,偌大花园中长达十几米的锁链,锁住一个人的自由和整个童年,她隔着长长的花圃与他打招呼,少年抱着幼犬朝她微笑:“姐姐,你是谁?”
记忆的片段就此隔断,所有场景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再也不复原来的色彩。
可是他爱他。但那又如何呢,以爱为名的伤害,他在母亲手中不是已经体会过一遍了吗。从未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是在重蹈覆辙。
白孚尹或许真的只是想把最后的犯罪证据交给他,之后没再说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墓园。她将这份证据交给他随他处置,其实是变相的放弃了指控他的机会。
墓园的尽头还有两处空地,泛黄的土地长满了尚未清理的杂草,白厌锦把那张记忆卡塞入黄土之中,心想或许他有一天也会埋葬在这里,和他的罪恶一起。如果可以,他希望旁边葬着他的小狗。
这是余肃恒到市内住的半个月后,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这栋位于20层楼之上的房子,半夜惊醒时看到窗帘微动的阳台,总会让他回想起白帆云头七那天,他在他跳下去的地方和他的哥哥做了整整一晚肮脏yIn乱的事。
但是白厌锦最近忙于公司的事务,不得不带他一同到市内居住,除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