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纪长宁从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身,胸膛剧烈起伏着,浑身大汗淋漓,抬眼环顾四周,见是熟悉的环境才长出口气,缓缓平复下来。
修者不常有梦,但他自从修炼出了岔子之后,时常能梦见些令他惊怒交加的场景,比如他已无数次梦见自己被人箍着腰肢按在身下侵犯,甚至亲身经历无数回。但他每到失去意识时便会回到前一日,如此其实与梦也无甚差别。
待心神安定下来,他这才注意到自己下身似乎是shi了一块,单薄的布料贴在腿根,触感冰凉黏腻,并不舒适。他抬手掀开薄被,垂眼朝自己腿心看去。
只见腿心处,雪色的中裤不知被什么ye体浸润,微微变得透明,紧贴着下头才发泄过、此时正蛰伏起来的性器,勾勒出清晰的轮廓,而空气中也缓缓弥漫开一股浅淡的腥气。
他立时便明白发生了什么,面色不由青红交错,攥着床褥的手指用力到指尖泛白。
恰在此时,房门忽然被人轻轻叩响,一道清润干净的嗓音从外头传来:“师尊起了吗?徒儿进来了。”
他尚未答话,对方竟也没有等他应答,话未落尽时便直接推门而进,颀长俊秀的身姿投映在群山点翠的屏风上,眨眼间便绕到床边,端着托盘躬身行礼,启唇开口低低唤了一声“师尊”。
纪长宁赶在徒弟来到身边之前将薄被又盖了回去,同时迅速掐诀散去空中奇异的腥味,尽量维持着表面镇定,从容地受了徒弟一礼,喉里浅淡地应了一声“嗯”。
对方面色如常,模样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妥,将手里托着的一应洗漱用具放到旁侧,又伸手将盆里的巾帕沥过水,上前来要给他擦脸。
“你放着便好,为师自己来。”
纪长宁偏头避过,又伸手欲夺云溪洲手里的巾帕,但同样也被对方避过去,甚至被对方伸了另一手锢住头颅,柔软而shi润的巾帕触上他的脸颊,轻柔而缓慢地来回擦拭。
对方锢住他时霸道又强硬,擦拭着他脸颊的动作却十分轻柔,眼睫微垂,眸光澄澈,神色专注而认真,同对待举世珍宝一般仔细。
“为师其实还没病到这种程度,你不必……”
纪长宁见状只得无奈地轻叹一声,由着徒弟侍候,正说话间,对方忽然俯身凑到他近前,温热的吐息轻轻喷洒在他脸上,像是拂过一阵热风:“师尊昨夜没有歇息好么?”
“咳,尚可。好了,我自己来……”
纪长宁想到梦中场景不由尴尬地偏过头,随意含糊地应了一声,又伸手欲夺徒弟的巾帕。
他话未说完,只觉轻按在脸颊边的手指往下移了几寸,纤细温热的指尖拂过他的颈侧,将披散在肩膀的发丝轻撩了起来。对方担忧地垂眼看他,道:“师尊怎么发了这么多汗?徒儿顺道给您擦下身吧。”
徒弟说着便伸手掀开他的薄被,手指触上他的中衣系带,轻轻一扯便拉了开来,往他的胸膛上摸去,动作如行云流水,毫无停顿。纪长宁一怔,连忙按住对方的手腕,道:“不必!”
对方依言停下了动作,好巧不巧,手掌正按在他随着衣襟敞开而裸露出来的胸膛上,传来柔嫩而温热的触感。
而纤细的指尖轻轻点在他右侧胸口的凸起上,指腹因为常年习武,上头覆了一层薄茧,微微有些粗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轻轻动了一下,更是激起一阵奇异而陌生的酥痒。
感受到才发泄过的东西竟是又有了些反应,纪长宁不由僵住,只觉脸颊与身体一同发起热,几乎不敢与徒弟对视,连忙垂下眼,同时闪电一般松开了手,欲盖弥彰地又拉过薄被盖在自己腿间,试图掩饰腿心的诡异凸起与shi润。
对方似乎被他的动作吸引目光,这才注意到他腿间的异样,神色微怔,睫羽轻眨,缓慢地把手收了回去,沉默了会儿又低声问:“师尊,要徒儿帮您么?”
“……什么?”
纪长宁不由一怔,愕然抬头,正对上徒弟澄澈明亮的双眼,淡金色的眼瞳因处在室内而变得圆润,衬得望过来的眼神愈加柔软,还含着些关切的热意,看上去并不掺杂任何旁的情愫,仅仅是想为师尊分忧罢了。
其实纪长宁已经重复经历这两日许多次了,熟悉到他闭上眼就能将一切即将发生的事在脑海中还原,但这一回明显与之前不同。
他本不应该因为昨夜梦见的场景而……那么现下情况便也不会发生。徒弟只是如往常一般侍奉他,根本不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他会同之前无数次经历的一样,指点徒弟修行,与徒弟一道用饭,照例“取血”,接着去见师兄、见早便约定好的人,之后才会再次遇上“那个人”。而他失去意识后,便会再一次回到昨日。
而如今发生的事情已远超出他的预期,不知具体是哪里出了差错。
而就在纪长宁恍神的空档,他的徒弟已倾身凑过来,一把将薄被重新掀开,视线直直落在他腿心诡异的凸起上,淡金色的眼瞳本如日光一般耀眼,此时竟仿佛被云翳遮挡,微微暗沉些许。
似乎是因为被人如此注视,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