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赵诗献来了,谢致逸也没有太多表示,淡淡扬起下巴示意他坐下,又转脸去看台上人员彩排的情况。
墨镜将他的脸挡去大半,赵诗献看不清他脸上的伤现在是什么情况。
洛城不比南方,水分减少,接近正午温度攀升,阳光烤晒,吸一口空气都感觉其中颗粒粗糙使喉嗓干痛。
赵诗献像一块刚被搬出冷库的冰,在户外小坐一会儿就快化完了,拿着shi巾不停擦汗,后背还是被汗shi了。
谢致逸从始至终不说话,咬着冰饮吸管小口嘬着,不见一滴汗。
于湘留在南城,没有跟赵诗献一起来,这次去机场接赵诗献的是一个叫阿树的小伙,也是南方人,今年才满十八岁,一看就是家庭困难的苦孩子,才会这么早出来讨生活。
他恐怕还不知道赵诗献和谢致逸是什么关系,光知道要听从谢致逸的嘱咐千万照顾好赵诗献,所以又是给赵诗献扇风又是给赵诗献递水。
赵诗献等了半天没见谢致逸开口,知道这人又在跟自己较劲,至于为什么较劲不是他能猜明白的。
这么热的天,他大老远的跑来,就看到谢致逸这么一张脸,再好的心情都糟蹋完了。
连阿树递给他他最爱的荔枝冰饮也没心情喝,他看看时间,清了一下嗓子:“没什么事我就先回酒店了,这里太热了。”
谢致逸依然不看他,也没回应。
赵诗献不愿再等,直接站起来准备走。
谢致逸说:“李文越马上来了。”
抬起的脚一时僵住。
赵诗献很想发作,但左右都是些不认识的工作人员,阿树正一脸惊惶地看着自己,生怕哪里照顾的不周到。
他又忍了。
看得出阿树那孩子是被吓到了。
他对阿树说:“你坐着,别忙了,我要什么会跟你说。”
阿树看看他又看看谢致逸,见谢致逸仍旧关注着舞台之上,才把沾了冰水的手在裤子上擦擦,小心坐到赵诗献旁边的小凳子上。
赵诗献心里一股气没处撒,舞台音响正在调试当中,播放出的音乐时断时续,声音时大时小,更让他烦意倍增,同时觉得更热更燥了,皮肤还没晒到太阳就要皲裂开来。
突然从左下方吹上来一股凉风,他低头一看,阿树正举着小电扇朝他吹,见他低头,孩子脖子上挂满了汗水,腼腆一笑。
他有点心疼。
十八的时候,自己刚上大学,暑天里昼伏夜出,白天躲在宿舍吹空调,晚上才和同学出来玩乐,什么时候干过伺候人的活?
他把小电扇转向阿树,声音轻柔:“热吧?你吹吧,看你一身的汗。”
阿树点点头,顿一会儿又摇摇头,执着地把小风扇对着赵诗献。
赵诗献笑着给阿树抽出一张shi巾,“擦擦。”
另一边的谢致逸眉毛微挑,没说话。
又坐了一会儿,场馆里一阵sao动,一行人从右前方的入口走过来,赵诗献的视线被谢致逸挡去大半,困惑之间,谢致逸突然伸手揽过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你……”
干什么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到李文越和杨俪出现在面前。
李文越怒视着谢致逸,谢致逸却视若无睹,站起来和杨俪打招呼,“杨姐来了。”
杨俪公事公办,“来了,”然后和谢致逸的经纪人袁杰商讨相关的事宜,末了又一直说谢谢,合作愉快。
另一边,赵诗献和李文越两个人相顾无言,彼此用一种关切的目光看着对方,无声询问着:“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赵诗献万万没想到,谢致逸居然请李文越来当演唱会的嘉宾。
他当然不会觉得这是谢致逸宽宏大量,要和他们捐弃前嫌。
谢致逸只会睚眦必报,锱铢必较,百倍奉还。
杨俪快速扫了一眼赵诗献,笑容略显僵硬,她和谢致逸握手,拍了拍李文越的肩膀:“那我们先进去准备。”
谢致逸笑得诚意满满,“辛苦了杨姐。”又要和李文越握手。
杨俪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李文越则冷哼一声,根本没理会谢致逸伸出的手,扭头就走了。
谢致逸一直保持笑容目送他们离开,然后才对阿树说:“阿树,陪你赵哥去吃饭吧,下午在酒店好好歇着,别乱跑。”
他刻意要把赵诗献绑在身边,又刻意无视他,让赵诗献找不到发泄的由头。
赵诗献不禁捏紧了拳头,后来发现这么做完全没用,又松开了,他拿起一瓶冰冻矿泉水塞给阿树,“我们走吧。”
一旦离开了谢致逸的身边,赵诗献感觉周围空气都变得清爽起来,脚步逐渐轻快,他问阿树:“有什么想吃的吗?来洛城多久了?”
“吃什么都行。没有很久,过了年才来的。”
“太热了,我们找个地方吃点甜品吧,你有没有推荐的?”
两个人走远了,谢致逸望着他们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