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从手腕上掉了下来,哗啦啦地撞作一团,蒋知一刚想趁机往后退的更开一些,脚踝却被aye捉在了手里,他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摔进被褥里。
那一圈金属镣铐被转移到了脚踝上,“啪嗒”一声,在黑暗中银光锃亮,如果忽略那坚硬硌人的质感,倒像是戴了一圈月光。
男生秀弱的骨逶迤而下,睡裤不被挽留地滑下,堆在腿根,露出光洁到泛起柔光的腿,顺着往下是轻微起伏着的胸膛,和一张两天未见又冷了许多的的脸。
“最近凶了很多。”Aye握住蒋知一的脚踝,任由它撑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对老师凶,对我更凶,连电话也不接,都过去好几天了,还没调整好情绪吗。”
Aye一桩桩地细数蒋知一的“罪行”,还好语气足够轻松,不至于听起来像是蒋知一犯了滔天大罪。
“我已经给过你一些忍耐了,”aye的手在蒋知一的小腿上揉着,看他因为怕痒而绻缩的脚趾,“体育学分修不满的话,上大学就有些危险了。”
“不需要,”蒋知一自下仰视着aye,语气生冷,“不用你来给我规划人生。”
Aye笑了,纠正道:“我不是在规划你的人生,我是在规划我的。”
蒋知一被噎到说不出话来,拽过被子蒙住脸,任由aye揉搓他那条扣上了镣铐的腿:“如果你觉得你的人生只剩几天或是几个月,那你就规划吧,我刚吃过药,真的困了。”
“困了就睡吧。”
Aye将人抱进被窝里,铁链一路滑过床沿,最终也被埋进被窝里,或许一夜的时间能将它捂热。
蒋知一背对着房门,他听见aye走进了卫生间,心想,他自己也要脱光了洗澡,怎么好意思还要在卫生间安摄像头的。
流动的水声具有催眠的效果,蒋知一在朦胧间感觉身侧塌进去了了一块,aye携着一团shi润的凌冽香气躺在了身边,然后摸索着脱掉了他的睡裤,将一条沉重的腿压在蒋知一的腿上。
已经实在是困得没力气挣开了,意识消融之间他感受到aye的嘴唇蹭过后颈,然后对他说:“放心,我们都会长命百岁的。”
睡得早醒的也早,加上蒋知一的生物钟本就规律,aye刚坐起来他就惊醒了,双眼在渗进日晖的窗帘上迅速聚焦。
“不赖床是个好习惯,”aye走到床尾解开手铐,“洗漱好后跟我一起去晨跑,回来再洗澡。”
“晨跑?”刚睡醒的声音沙哑得色情,蒋知一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对,闭上嘴巴警惕地看着aye。
还好Aye没想那么多,从衣柜里找出一套运动服丢在床上,然后当着蒋知一的面就脱掉了睡衣。
同样都是脊柱沟,aye的却像是从峦山中飞泻而下的瀑布,蒋知一只看了一眼就飞速钻进了被窝里,并在心里骂这个人是不是有暴露癖。
Aye回头看见被子下拱起的一团,突然后悔昨晚没在被窝里留点什么让人脸红心颤的ye体,他昨晚急着从曼谷湾赶回来只是为了监督蒋知一运动。
偏偏体弱的小男生才跑了几百米就有点跟不上了,雾气将散未散地聚在蒋知一身边,遇热更是变得厚重,他的额头和鼻尖都爬上了细密的汗珠,chao红的脸上亮晶晶的一片。
“跑不动了。”蒋知一累的有点站不住,想随便找个什么东西撑一下,但这条平坦大道两边除了生机盎然的杂草什么也没有,他更不想靠在aye身上缓劲,就这么撑着膝盖摇摇欲坠。
Aye和运动两种他最讨厌的东西碰在一起,早知道他说的补课是这种方式,蒋知一宁可乖乖跟着陈颂每天都上体育课。
“这才一千米。”aye身上连汗都没出,他挑开一点蒋知一的衣领,看见一个shi气淋淋的后背。
“跑不动了。”蒋知一捂住阵痛的岔气,“胸口难受。”
这简直是蒋知一说过的最真诚的一句话了,aye没有办法,只能带着人又回到了别墅。
“去洗澡吧,等会儿老师要来了。”
蒋知一进了卫生间,想到aye说过的话,他警惕地找了一下摄像头可能在的地方,脱衣服的动作明显慢了许多。
T恤还挂在肩上,门突然被打开,一阵冷风灌进来,aye一侧身就挤了进来,蒋知一措手不及,僵着动作转过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aye发现蒋知一的身体软中带了些硬,他顺手脱掉那件T恤,走到淋浴间打开了花洒。
“手腕不要再沾上水,我跟你一块洗。”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
“但我帮你更好。”
热气在两人之间氤氲开,蒋知一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脱掉了裤子。
热水冲在手上,明明哪里都是shi的,从卫生间的墙壁到汗淋淋的身体,哪怕是蒋知一永远含着一汪水的眼睛,水在这里是泛滥的,但aye还是开始口干舌燥:“是因为我早就已经把你看光了,所以脱得这么快吗?”
蒋知一低着头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