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来找唐粒,眼前便是这样一幕相视而笑的画面。他背着手走来,喝问:“唐总,你是想被人看到你新婚之夜偷会野男人吗?!”
秦岭的姿势有点怪异,周忆南侧头看他身后,故意把动作幅度弄得很大,然后揶揄一笑。
秦岭双手被绑进一只束口袋里,估计是用胳膊开的房门,唐粒好笑道:“你用嘴叼的房卡吗?”
秦岭别过脸说:“你带了,我还用带吗?回去睡觉!”
唐粒不想当着周忆南的面跟秦岭冲突,秦岭也不想跟周忆南起冲突,以眼下的战斗力起不了,逆来顺受地转身,手冲着唐粒:“给我解开。”
唐粒推搡着他:“回去。”
唐粒把秦岭治得服服帖帖,周忆南目视两人走远,花了半分钟想了想,如果自己的一双手被唐粒装进束口袋,房间里哪样工具最好使。最后他觉得,可能束手就擒能让唐粒高兴,她提溜着秦岭回去,神气得像女王。
唐粒刷卡开门,把秦岭推进门里,秦岭一脸嫌色:“一身酒气!”
唐粒绑了秦岭的手才出门,是怕回来时被他偷袭,秦岭喝令她松绑,她拍拍手要去洗澡:“我出来再说。”
秦岭咬着牙问:“你跟他都说什么了?”
唐粒走向卫生间:“说什么都不关你的事,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只是契约婚姻。”
秦岭被自己的原话堵住了,随后他听到唐粒反锁了卫生间的门,气得隔门叫嚣:“小人之心!你以为我没见过女人?!”
……见过穿婚纱的唐粒,是典雅款式,只露出锁骨和胳膊,后背有一块是镂空,裸露的皮肤若隐若现。
这个念头腾起时,秦岭心口发烫,还有些痒痒,可当时明明没觉得有什么。他凑到红酒瓶跟前研究,才12度,怎么回事?
唐粒吹完头发出来,秦岭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后背冲着她,一副任杀任剐的模样,她眉梢微挑,带着坏笑去解束口袋。
玫瑰沐浴露的气息铺天盖地,秦岭的呼吸一乱,扭脸一看,唐粒披着长发,脸被浴室的热气蒸腾出酡红色,还穿着一扯就开的浴袍,他的心跳变得急促,一松绑就冲去了卫生间。
秦岭冲完澡出来,唐粒滚到了床边,贴着床沿睡着了,小半拉身子悬空。
秦岭想扒拉,又怕吵醒唐粒,回浴室拿了一块干毛巾垫在地毯上,坐下来看她。
唐粒换了一套棉质睡衣,睡得喷喷香。个头这么小,凶得像一尊巨灵神,睡着了倒显出了乖相。
秦岭连拍数张丑照,唐粒要翻身,他把手机丢开,把她往床中央推去。唐粒一下子就醒了,手往枕头底下一摸,抓出螺丝刀指着他:“这玩意没长眼睛。”
防狼喷雾杀伤力太大,在小洋楼吃饭那次,唐粒对秦岭用过就后悔了。今天换成螺丝刀,秦岭敢乱来,就往他身上戳,衣服一遮,明天照样能扮恩爱夫妻。
秦岭气疯了,防他跟防狼似的,唐粒把他当什么人了!但是想想刚才自己沐浴时的表现,唐粒有备无患也能理解……
有身体反应,跟唐粒没关系,反正每天早晨醒来都有,没什么特别的。秦岭一骨碌爬起来回总统夫人房:“新婚之夜谋杀亲夫,你是想明天股票大跌吗?”
唐粒把螺丝刀塞回去继续睡:“你以为你有这么大影响力?”
哪怕关闭了手机闹铃,生物钟作祟,唐粒仍在清晨醒来。她慢悠悠洗漱,还做了面膜,侧耳一听,皇后床上的秦岭好像还没醒。
唐粒揣上门卡去吃自助早餐,一口气拿了两盘。正拍着照,秦岭来了。先是对她的职业套装看不惯:“怎么穿得这么正派?”再看桌上两盘食物,搓搓手,“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鲜虾云吞?”
唐粒拿筷子尾打他的手:“都是我的,自己拿去!”
秦岭啧啧:“你吃得了这么多吗?”
唐粒埋头苦吃,她这身衣服是陈海米送的,陈海米说当总裁的人了,不好再穿印着卡通小熊的卫衣了。
秦岭端来鲜虾云吞,唐粒已经干光了一盘食物,还啃了两只香梨,他嘿然:“战斗力还可以。”
唐粒给华夫饼抹上果酱,说:“就是为了增强战斗力。今天六大门派要围攻光明顶,我是那个顶。”
秦岭抬手揉揉她的头:“顶还在,上不封顶。唐大侠,你毕竟是唐门的,不怕他们。”
唐粒纠正:“是少侠。听起来比较帅。”
秦岭指指她的套装:“过于德高望重了。”
按秦岭的作息,一般睡到快中午才起床,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门被关上,噌地坐起来,趿着拖鞋往外跑,门背上贴了一个便签纸,照例没署名:“我去吃早餐上班。”
吃完早餐,唐粒要去华夏集团,秦岭从兜里摸出她落在洗手台上的婚戒,抓着她手指戴上了:“唐米立,你做戏上点心。”
唐粒看着他忽闪忽闪的长睫毛,黑眼圈有点重,心知他丧父难受,睡不好,不由说:“你再去睡会儿,今天别去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