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粒听不顺耳:“我叫唐粒,喊我名字就可以了。”
管家改口:“唐小姐,请进。”
秦家庭院虽大,大半做了硬化,仅在入户门两侧种了两棵桂花树,被修剪成棒棒糖形状,花开得正浓,空气里飘散着甜香。
沈曼琳在养病,陈海米乐得没事干,把唐粒的物品一一规整妥当,卧室的床和床品都是她这几天挑的,唐粒很喜欢。
唐粒想保持二楼不变,三楼通往露台的亭子间是小书房,所有书籍都很新,没被翻过,陈海米憧憬改成唐粒的衣帽间。唐粒没多少衣服不要紧,当总裁了,得给自己批一笔置装费。总裁代表公司形象,这合情合理。
唐粒的衣服不多,先堆在角落,陈海米想把衣帽间改好再挂过去。唐粒嫌麻烦,买个衣柜放在卧室就够用了,她和秦岭又不是真结婚,天长地久住下去不成?
陈海米不同意,由奢入俭难,大位坐了,就别下来,退一万步说,半年后让位于贤能,这半年也该享受享受好日子。
秦岭回家时,陈海米已经走了,唐粒在楼上跟家里的人开会。秦远山去世,从管家到工人都很难受,唐粒有疑心病不假,但秦远山放在家里的人一定是Jing挑细选的。
秦远山有次说过管家是战友遗孀,唐粒相信管家靠得住,管她叫刘姐:“刘姐,我工作忙,家里的事就都交给你了。”
管家说应该的,唐粒又对住家阿姨和工人说:“以后还由你们帮忙做饭打扫卫生,照顾秦岭好吗?”
唐粒一个人都不换,众人这才都安心了,齐声说好的。秦岭在入户门听到,站了站,上楼。昨夜他失眠,天快亮才睡着,睡到下午,他去找小五吃饭,小五叫了一大桌人。
都是平时一起玩的人,多喝几杯酒就口无遮拦,用典故奚落:“你这算不算弑父娶母?”
小妈变媳妇的实情不足为人道,玩笑再恶意,秦岭不介意,唐粒把他的游戏室改成卧室,他也忍了。
两人坐在二楼书房算账,秦岭这边的红包都归他,除此之外,房产汽车是唐粒的了,他别想拿出去变卖。唐粒每个月会给秦岭发放零花钱,秦岭一问数额,10万块。
秦远山全部授权给唐粒的意思是,秦岭的经济权被唐粒全面控制,秦岭懂,也知道以唐粒的良心不会让他身无分文,但是10万块,他没有思想准备,10万块能做什么!
秦岭试图跟唐粒谈心:“唐米立,唐总,你可能不知道,老秦没给过我这点钱。”
每个月10万块是秦远山原计划的五分之一,唐粒嫌多,在计算器上按个数字,撒谎道:“秦山令,你看清楚,你爸为公司背了多少债。我把他的现金全部填进去,再卖掉所有房产也不够。所以我和公司都得去赚钱,这十万块是从牙缝省出来的,你最好省着花,别又往哪个女人家里钻,又搞出大事来。”
车牌没租着,还惹出祸事,秦岭没跟唐粒和养父们说过去找李静的目的,父亲已逝,也用不着说了。他气得瞠目,唐粒缓声说:“我答应你,你表现好,我会重新分配。”
秦岭问:“怎么表现?”
唐粒说:“我们的婚姻不是真的,你随便交往女朋友,但别搞到明面上。你给我安分点,不赌博,不吸毒,不滥交,不创业,我就多给你一点。”
秦岭摔门走了,抱着游戏机玩到深夜,第二天下午背着包去找狐朋狗友索债,父子赌局,他赢了。
朋友们笑话秦岭被女人踩着上位,秦岭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她有权力欲,我又没有,我和她叫互补,天作之合。”
二楼三楼都空了几间房,秦岭想把三个养父接来家里住,但他们都说老地方住惯了。秦岭以为他们客气,直接喊搬家公司,老张说了实话,唐粒“嫁出去”是约定俗成的说法,他们心里没那么想,这里是唐粒的后路,没妈的孩子永远有娘家。
实话伤人,老陈找补:“粒子说你家阿姨烧饭好吃,哪天我们哥仨尝尝去?”
秦岭说:“就今天吧。”
修理厂老板换了,员工仍是老员工,但管理企业是大学问,老陈和老张都很认真,连老王也没空打麻将钓鱼,趁着还能动,他想发挥余热。到了周末,三人才抽空响应秦岭的邀请。
三个养父来过秦家,再来也很乐呵。老王说:“沾了你和你爸的光啊。粒子有花园洋房住了,我们也多了一个走动的地方了。”
秦岭抓抓头,洋房算,花园不算。偌大院落,就门前两棵桂花,一年有11个月在装树,大门左右栅栏都是不开花的冬青,种来是为了挡住过路人的视线,长势虽好,但没美感。
秦岭动手改造庭院,唐粒乐见他有事做,但要求他从简,秦岭拍拍口袋:“红包的钱还没花完。”
两人的蜜月旅行套餐转给了陈海米,陈海米以对欧洲不熟为由,约曾经在那边留过学的海归同行,海归说工作忙,没空。
陈海米约贺长安,贺长安有心前往,奈何公司最近有个大项目由他负责,陈海米干脆抓上沈曼琳:“去散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