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翊略微失神,不想谁死?
其实装聋作哑,任由贤君去做恶人,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才是最有利江山社稷的,不是吗?
他又是为着什么要多管闲事呢?
“武安侯保家卫国,不想看他落得凄惨下场罢了。唐家也是以战功起家,毕竟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你就那么笃定,朕知晓了身世,会放过吕家人?”
唐翊摇头,“我能做的,只是将我知晓的告知皇上,至于皇上如何决断,便不是我能左右的。”
“谁说你不能左右?你若是好好求一求,哄一哄朕,朕什么不应你?”秦冽的手指往唐翊嘴里探,要去抓那灵巧的香舌。
唐翊冷哼了一声,“那皇上倒是错看我了,皇上到底喊了武安侯那么多时日的‘舅舅’,我用什么身份替武安侯求皇上?”
“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秦冽吻住唐翊的唇,舌头迫不及待的往里面探,追逐纠缠上唐翊的舌。
“嘶……”舌头被咬,秦冽放开了唐翊,瞪了眼前含笑的人一眼,“还真是牙尖嘴利。”
“皇上不是说了吗?我这个人啊!一点亏都不肯吃的。我这不过咬回来罢了。”
颇为气恼的看了唐翊一会儿,秦冽才伸手摸了摸唐翊的额头,“身子真没不适?”
“我有些累了,反正要说的话也都说完了,皇上可以走了,臣想睡一会儿。”
“那你睡吧!朕改日再来看你。”秦冽拉了被子小心给唐翊盖好,“你屋里冰盆放的太多了些,怀着身孕别太贪凉。”
“嗯。”唐翊轻哼似的应了一声,便翻身朝里去了。
一直到秦冽离开了,唐翊才低声轻叹,呢喃了一句:“我真是疯了。”
纠结了一番,到底将事情告知了秦冽。与其说是不想武安侯枉死,不如说,他是想给秦冽一个选择。
倘若身世的秘密永不暴露还罢了,一旦今后,事情尘埃落定,秦冽什么都无法挽回的时候才知晓,何尝不是一种无能为力的痛苦。
什么都知道,然后艰难的做一些选择,总好过事事晚矣,来不及挽回的好。
可是秦冽会不会痛苦,与他何干?
摸了摸腹部,“小崽子,我近来似是心软过头了,都不像是自己了。”
傍晚秦铭出宫的时候颇有些雀跃,抱住唐翊,笑盈盈的就往唐翊的脸上亲。
“怎么这样高兴?今日莫非有什么喜事?”
“算是喜事吧!从明日起,我不必再往慈宁宫侍疾了。今后我便总陪着阿翊哥哥。”
“殿下也可以有自己的事做,不必总陪着我。”
“可我喜欢粘着阿翊哥哥啊!阿翊哥哥是不是嫌我烦了?”
“不会,殿下挺招人喜欢的。”唐翊笑了笑。
他看待秦铭,多少有些对待小弟弟的意味,带着些宠和纵容。
秦铭确实粘人,缠得唐翊好些日子没出府。
一连多日没入宫,秦冽也没找他,只是让人送了两枚药丸来。
看到药丸,唐翊一嗅便知晓是什么东西了。透出浓烈的秦冽的信香,可见是替代秦冽本人安抚他和孩子所用。
过了月余,唐翊才听人说起,四公主被打发去封地了。秦冽特地开恩,准其带坤父贤君一道前往。
同样被打发离开京城的还有另外的几个皇子公主,故而四公主和贤君被打发走一事,倒也不会引人怀疑。
为了昭示对四公主的看重,秦冽还特地给了许多赏赐。
“还真是这样。”唐翊低声呢喃道。
秦冽到底选择了将错就错,选择了保下吕家人,而打发走了贤君。
毕竟情谊深浅,并非全然同血脉相关。
秦冽是自幼养在丽嫔身边,后来武安侯和吕后为了让秦冽从齐国回来,也是竭尽全力。
相较起来,秦冽和贤君是没有好好相处过的,即便是血脉至亲,却说不上情谊。
又过几日,秦铭去宫中请安回来,说起太后已然大好了,倒是兴致勃勃的要在宫中办一场宴会,邀请世家年轻的坤泽中庸。
“想给皇上选妃?”唐翊缓缓抿着茶。
吕太后对秦冽倒一直很上心,只希望永远不会知晓秦冽的身世吧!
“后宫空置,到底不成个样子。”秦铭定定的看着唐翊,看得唐翊浑身不自在起来。
“我脸上有什么吗?”唐翊疑惑的往自己脸上摸了摸。
“阿翊哥哥会不会不高兴?”
“我为何要不高兴?后宫是空置还是三千佳丽,同我有何干系?”唐翊笑了笑。
“到底这个孩子。”秦铭看着唐翊的腹部,“今后宫里的孩子,总要同他相争……”
“我的孩子才不会和宫里的孩子相争。”唐翊微微摇头,“这个孩子只属于我。”
若非孩子在腹中需要乾父的信香安抚,他根本就不会让秦冽知晓这个孩子的存在。
他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