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翊哥哥累了便睡会儿吧!”秦铭看着唐翊疲倦的模样,便微微皱眉。
唐翊确实是累了,便懒懒的靠在秦铭怀中,“也睡不着,你同我说说话吧!”
“阿翊哥哥不是让我留意太后的病吗?我隐约觉得,她的样子倒像是中毒。”秦铭压低了声音。
唐翊猛的睁开了眼睛,“怎么说?”
“太后每日里浑浑噩噩的,清醒的时辰很少。可清醒的时候,她倒也不觉得身上哪里很难受。”
“若真是中毒,御医不会毫无察觉吧?谁还能越过太后和秦冽,在宫中只手遮天不成?”
“我也只是这样一说。确实后宫中,想来也无人能害她。”
比起先帝早期的妃嫔,吕太后入宫是算不得久。
可也得宠了那么些年,又做了皇后,做了太后,在后宫之内还是颇有权柄的。
何况如今宫中,谁会存了害吕太后的心思?
“倒也不是。”唐翊轻声呢喃着。他忽然想到了贤君,比起吕氏,贤君在后宫中经营的更久。
若非出身薛家,为先帝忌惮,君后也是做得的。
整个前朝后宫,旁人似乎没有害吕氏的缘由,可贤君有。
彻底铲除了吕氏一脉,也就不必担心哪一日秦冽的身世暴露,吕氏一族倒戈相向了。
吕太后的病看着蹊跷,如今武安侯也病倒了……
这或许不是巧合。
“阿翊哥哥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一桩事,不知该不该说。”唐翊蹙眉。
“连我也不能知晓吗?”
“殿下还是不知晓的好。”
秦铭到底不顾大局的给秦冽弄出过许多麻烦,先前也曾搞的秦冽焦头烂额。
关乎秦冽的身世,唐翊并不想告知秦铭。
毕竟,若是闹开了,又是一桩麻烦事。
“阿翊哥哥还是把我当成外人。”秦铭满脸受伤的神情。
“就是一家人,也不是全无隐瞒啊!殿下的有些事,我也不曾过问。”
“阿翊哥哥想知晓的,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必如此。我睡一会儿,到府里再喊我吧!”唐翊闭上眼歇息。
思索了两日,唐翊还是以病了为由,让人去宫中请御医。
御医来的很快,一同来的还有秦冽。
“哪里难受?”秦冽满眼焦急的打量着唐翊,手攥紧了唐翊的手。
“并无不适,我只是想皇上了。”
秦冽颇为诧异,上上下下的仔细看着唐翊,似乎是想要看清楚眼前之人是否被人掉包了。
随即便是几乎掩不住的欣喜,却咳了两声,压制住了欢喜,“想朕了着人传个话便是了,怎么还谎称病了?”
秦冽又将唐翊的手攥紧了些,这一路来他的心一直是悬着的。
唐翊轻易不会去请御医,一路行来,心里乱糟糟的,设想了许多唐翊的病情。
唐翊将屋内伺候的人打发了出去,御医也没让进来。
屋门一关,一时间屋内寂静极了。
“有话要同朕说?”秦冽也不傻,看唐翊这样就是有些体己话要说。
“我……”唐翊咬了咬唇,还是有些犹豫,“我要说的事,于皇上很重要,和皇上的身世有关。皇上要不要听?”
“身世?”秦冽眸光锐利,“怎么,你也听了什么闲言碎语,要编排朕和母妃不成?”
乱七八糟的话,秦冽自认听了不少。
可那些流言到底没成气候,因为他长了一张和先帝十分相似的脸。
即便有人硬要说他不是先帝的血脉,也不足以取信于人。
“即便皇上不听,也有人会处理妥当,不会影响皇上的帝位。皇上还想不想听?”唐翊定定的看着秦冽的眼睛。“若是听了,或许皇上反倒觉得为难,有害无益。”
“你既是特意寻朕来,朕自然要听一听。有益无益,该由朕自己来决断,由不得旁人处置。”
唐翊便说起当年皇寺的那场大火,说了贤君同丽嫔说的那些话。
秦冽呆了一会儿,随即淡然道:“原来如此。”
对于秦冽的反应,倒是唐翊有些诧异。关乎身世,他本以为秦冽不会如此平静的。
“皇上并不惊讶?”
“如此,反倒是很多朕先前不解之事都有了解释。”秦冽苦笑。“我在齐国为质,即便萧家人没有刻意为难,可也并非真的一切顺遂,毫无危险。可我每次都化险为夷,因为始终有人在护着我。
“可那个时候,姨母和舅父还没有那么大本事。我曾以为是父皇安排的人,如今想来,是贤君的手笔。
“难怪废太子谋逆一事后,贤君和四公主没有趁机夺权,反倒是帮着我顺利坐稳了皇位。”
贤君始终对他淡淡的,和宫中寻常妃嫔待他并无不同。
他自然不会觉得贤君良善到真心帮他,更不会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