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内侍从阎御医手中接了药瓶,送到了萧卓手中。
“这药对中庸虽有用,是否对所有不能标记的坤泽有用,尚不能确定……”
阎御医的祖父阎琮曾爱慕过一个风流多情的男中庸,虽然两人厮守几年,可那中庸依旧习惯于在外面拈花惹草。
因中庸无法像是坤泽一样被标记,故而阎琮也无法。
故而生了心思,去研制一种可让中庸被标记的药。
历经几年,终于研制出了药。中庸服药后,会陷入几日极致的发情期,一如坤泽的雨露期。
于此时行房,便可标记中庸,使其如同坤泽一般,终生受制于这个乾元。
药很有效,那个中庸成功被标记。
只是身体可控,人心难控。
那个中庸即便不能再和其他人苟且,可拈花惹草的习性依旧不改。惯常的偷跑出去饮酒作乐,流连于花楼。
阎琮后来发了狠,将那个中庸禁锢于府内。
几年后,中庸郁郁而终,阎琮也疯疯癫癫的离开了家。阎家遍寻不着,阎琮的母亲无法,只得从宗族中过继了一个孩子,作为阎琮的后人养在膝下。
阎琮失踪后,阎家的一个仆人偷窃了阎琮的一些药方出去卖,其中也包括那个方子。
药方流传开,便有人滥用其去标记心仪的中庸,或是体质特殊原本不能被标记的坤泽。
一时引起轩然大波,朝廷抓捕惩处了一些人,彻底将那个药方列为齐国禁药,一旦有人再用,便要重惩。
“这药可伤身?”萧卓握着药瓶问道。
“药中有几味药材极yIn,坤泽身子本就同中庸不同,更易陷入情chao,用了此药,雨露期凶猛难抑。若能及时纾解,倒是并无大碍。若有耽搁,便伤身。”
阎御医说起,他曾仔细翻找过当年的卷宗,因此药伤身的中庸倒是极少,有,损伤也很小。
有几个死去的中庸,是因着不能接受被人强行下药jian污后自尽的。
不过几个被下药的坤泽,却有三人有损。
其中一人是被家中姐妹所害,本只是想让人失贞,嫁给品行低劣的乾元。
算计中却出了差错,那个坤泽情chao太过强烈,却不能纾解,痛苦死去。
还有一人是被乾元标记后,情chao汹涌,那个乾元却并不能满足于坤泽。
坤泽跑了出去,被其他乾元jianyIn,生生疼死。
最后那个坤泽,却是情事太过,损伤了孕腔,卧床静养了两月。
“如此说来,这药对坤泽,还是颇有些危险?”萧卓微微蹙眉。
“老臣也只是翻阅了当年的卷宗,所知有限。到底这是禁药,也不可试。”
本来当年药方和所制作的药丸朝廷都让阎家交出来一并烧毁,可药方作为祖父的遗物之一,曾祖母舍不得,便偷偷留下了一份,封藏在祖父的牌位之内。
可药方虽留了下来,可这本就是罪过,阎家也再没人敢制作此药,更不要说暗中试药了。
若非皇上前些日派人去找他,让他制药,那个药方本只是当成了个摆设,长久的被遗忘于祠堂的角落之中。
“既是坤泽与中庸身子不同,可否减少药中yIn药的分量?”
“此药方乃祖父多番揣摩试验所定,若是随意更改其中药材分量,只怕成效难定。老臣看祖父留下的那些药方,可见祖父乃医道奇才,老臣远不能及。即便有人要改祖父的药方子,怕是几月、甚至几年,都未必能改的更好。”
几月,几年……
萧卓蹙着眉,明显他已不能等那么久。
沉默了一会儿,摆了摆手让高内侍将阎御医送出去。
一连几日,萧泓宇献宝似的,每日寻摸了京城内许多好吃好玩的给唐翊送去。
在行宫侍卫的跟随下,唐翊也能出行宫到城内去逛一逛。
齐国的京城也极为繁华,不过行走于街市,却又是同大周京城不一样的感受。
再过两日就要过年了,街上还开着的铺子已很少,大多关了门,一家人安心的去准备过年了。
不过街上倒不会因此就显得冷清,反倒是年味浓厚。
顽皮的孩童满街满巷的跑着闹着,清脆的笑闹声能传出去好远。
“这倒是我离开亲人的第一个年。”唐翊感慨着。
世事多变,明明前一年,过年之时家里还很热闹。
可如今,一家人分隔各地,父亲也过世了,那样的热闹,再也回不去了。
“若是想家了,我送你回大周。纵一时不能抗衡秦冽,可也能护你一时安稳。”魏文曦握住了他的手,“近几日你手总有些凉,是不是初来此处,不大习惯?”
“我倒没觉得,我这几日不是吃的好,睡的好嘛。”唐翊扯出一点笑意来,“我倒是觉得我比先前能吃了。”
“身子万不可大意,若是不舒坦,定要说出来。”
“魏二公子近来唠唠叨叨的,可比我母亲还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