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少爷!秋少爷!鞋子!你的鞋子!”
郁家主宅里不是头一回出现这等鸡飞狗跳的场面。秋煜在前边撒丫子跑,后边有一贯照顾他的仆从在后头追,身上全然没有一个家奴的影子,活脱脱一个叫人费心的小少爷。
秋煜手里头捏着一把子蔫头耷脑的野花,急着要给家主瞧,才不在意后头追着他的人喊的什么。秋煜闪身进了家主的大书房,后头的奴仆才赶紧刹停了,这地方毕竟存放机密,除了家主的家奴或是指定的下属,一概是不轻易让进的,几个人便只好又在外头谨慎地敲门呼唤这顽皮的小孩出来。
郁从青眼见秋煜飞快地窜进了家主书房,吩咐那几个聚在门口过分紧张的奴仆散去,语气轻飘飘道:“多大点事,会有人收拾他的。”
能收拾秋煜的还有谁,大家心领神会,有了郁从青这句话安心,也就各干各的去了。
秋煜关上门,拿起桌上的茶杯咕嘟嘟喝了个干净,再往里走,才发现书房里头纸屑乱飞,桌案上的文件也倒了一地,那小山似的纸堆里还有什么在不停耸动,好一会儿,才钻出一只皮毛雪白的长毛兔子来,三瓣嘴不知疲倦地咀嚼着纸边,赤红的眼睛分神瞧了一眼来人,发现是自己的小主人,便又继续专心啃起文件来。
“……”
秋煜一时间寒毛竖起,那是他养的兔子,也是他在出去玩之前放在桌子上的。
望着那一地损毁的文件,秋煜顿时觉得脊背发凉,头脑也冷静下来。文件肯定有备份,但他的屁股却只有一个。他感到此地不宜久留,刚想回头时,就看见书房里整洁的白绒毯子被他踩出了一串泥脚印,这才恍惚地想起刚才后头追着他的侍从嘴里喊着什么。
正当秋煜匆匆忙忙弯下腰,要将那长毯卷巴卷巴地收起,就见一双黑亮无尘的皮鞋出现在眼前不远处。
“郁哥!”秋煜识时务地抛开手上卷了一半的地毯,果断膝行两步,两手迅速地扒住了男人结实笔直的大腿,将他挺括的布料都压出褶皱来。
郁重岩一进门就觉得头疼,满地的纸张乱飞,乱窜的兔子,在地上卷地毯的秋煜,以及那一串从门口蜿蜒的泥印。他素来喜好整洁干净,就见不得秋煜这种泥狗子的行径,何况还是在他的书房里,这场面看了就叫人冒火。
见他抱住大腿来讨好自己,郁重岩无情地伸手扒开他的手,一用力就把他从地上提起来,训他:“十五岁的人了,还这么没点长进。”
秋煜顺着话杆子爬:“我都十五了,能不能不要揍我屁股了……”
男人沉了沉眉,“管你二十五犯了错也照样打。”
秋煜知道自己的屁股是挨定打了,一下子神情萎顿下去,像是狗子耷拉着耳朵。
叫了侍从进来打扫屋子,秋煜则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抱着自己的兔子,瘪着嘴巴,半句话不敢多说。女仆拿了干净的室内拖鞋过来,将他的脏鞋脱了换下,又留了一套宽松衣服在一旁的桌子上。收拾妥当后,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人。
“拖延什么,过来。”郁重岩站在窗前,用那柄木料沉重厚实的戒尺点了点窗台,命令声打破了平静。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暗含威势,吓得椅子上的秋煜抖了一抖。
秋煜一向很能犯倔,小孩子一钻牛角尖就出不来。脸都红到耳朵尖了,依旧不服气,也不肯认输。但明明羞耻得要命,依旧乖乖脱下裤子的小孩儿,也可爱得不一般。兔子早就被抓进了笼子里,在一旁不明所以地竖起耳朵来,看着自家小主人挨罚受责。
秋煜的手握住腰边紧了又紧,自觉脱下裤子来,露出了紧实挺翘的屁股。宽松的浅灰色裤子一直褪到脚踝,雪白的内裤则卡在大腿之间,他两手撑在窗台上,还不肯开口认个错,倒显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郁重岩自小尤其懂得克制,在继任家主之前很少对别人发火动罚,直到遇到了秋煜这个累累犯事还不怎么懂得反思的傻狗,才捡起揍人这门学问钻研起来。然而在秋煜心里却不是这般,他的家主仿佛生来就深谙行罚的尺度和力度,每次不把他收拾到真疼,就绝不停手,实在是吓人得很。
书房里的刑具不多,郁重岩一向用得比较顺手的就是戒尺,这也是秋煜比较熟悉的责罚,但是一柄同样的戒尺,要打几下,要打多重,最后的结果那还是差别巨大的。
“啪——!”“啪——!”
郁重岩没留给秋煜什么调整心态的时间,狠厉的戒尺一板板地甩在tun峰,抽打在软嫩皮rou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来。两指多宽的刑具横贯了两只tun丘,砸出一道发白宽直的痕迹,紧接着皮rou迅速充血回弹,积出一片通透的赤红来,煞是好看。
“唔——嗯!”手下受着罚的屁股轻轻扭动瑟缩,但又不敢大幅度地躲闪,这样左右动弹,肌rou收紧又放松,反倒让整只屁股都受了一圈的伤,光滑的tun面也肿得老高。
郁重岩将尺面压在tunrou上停了停,告诫道:“撑稳了,屁股再塌下去就加罚了。”
“是。”秋煜抿了抿唇,手臂重新收紧力气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