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郁lun眨眨眼睛,一个想法出现在脑海里。
修打印机、收报纸这些工作,听上去,好像也不太难……
“你觉得……我怎么样?”他小心地建议。
“什么怎么样?”红发雌虫打了一个饱嗝,看了眼通讯器上的时间。
“临时工。”
“啊?”张郁思几乎笑出声来,“你是认真的吗?”
他打量着昔日好友,对方比二十出头服役时瘦了一点点,但仍能看出常年训练的身形。及背的金发在脑后扎成一个低辫,睁大的浅褐色眼睛像小时候的阳光下的玻璃珠,他这时才注意到,对方眼角外侧有几道不易察觉的新疤,可能是擦伤或者划伤。
“我记得……你退役时是上尉吧?狙击高手,还会拆炸弹,”在郁思的印象中,方郁lun上学时就很聪明,服役去的也是棘手部门,“为什么要来做这些小事,你可能会做不习惯的。”
方郁lun低下了头,他现在是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韩至逸扔下他跑了,冷凌当他可有可无,舟也马上要去低龄学校,他饭做不了特别好吃,家事园艺普普通通,怀了两次孩子都遭遇流产——不管怎样,明明雄主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没把握住。他什么都做不好。
“不会那样的,我可以试试。”金发雌虫小声说。
虽然没有细说,郁思也看出了他似有难处。
他低头想了一会,问,“你的雄主会答应吗?其实,如果你的雄主同意的话,我看也没有什么不行。”
郁思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笔和便签纸,飞快地写了两行地址。“把你的介绍和能来的时间说明就可以了,加上你和你雄主的签名,寄到这个地址。他们如果同意,会给你回信。”
方郁lun把便签对折后放进口袋深处。虽然他不确定冷凌是否会同意,但还是像对待一件珍宝般摸着西服口袋里的纸条硬痕。
郁思几分钟后被电话传唤,两虫就此告别。
眼看时间还不到下午三点,方郁lun原本准备去市内的医院做个检查。帝国对伤残退伍老兵有优惠的医疗政策,能报销很高比例,他不用为费用担心。
上次流产后,他一直没有去过医院,所以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和流产具体原因。
方郁lun慢慢走到一所大医院门口,他站了五分钟,然后灰溜溜地走开了。
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包括半崩溃的Jing神域,也不想再把流产的细节和医生再回忆一遍。如果真的有什么治不好的大问题,一张报告单可能会徒添烦恼。
下午三点半,方郁lun坐上了通往郊区的巴士。车窗外,视野逐渐告别玻璃外壳的高楼大厦,以低平的荒草取而代之。
三周后,舟开始了每日上学的生活。冷凌不知道用了什么关系,让校车在庄园外不到一公里处设了一个接驳点,所以每天早晚,他们只用接驳庄园与校车点之间的这一小段路程。
如此一来,每天早上送走舟后,方郁lun白天有了大块多出来的时间。如果何暮管家没有让他去打扫或者去厨房帮工,那他可以在房间里睡觉或者去休息室和蓝他们看电影。
冷凌还有一个雌侍住在庄园里。虽然雌侍和雌奴在身份上都不能和雄主平起平坐,但雌侍可以有自己的房间,可以直接命令管家以外的所有仆从和雌奴。如果冷凌不在家,那个雌侍的话语权就很大,有时会呼朋唤友来喝茶,这个时候,他不太喜欢雌奴出现在庄园里(除了地下室),方郁lun他们只管在后厨准备餐具和茶点就好。
总而言之,方郁lun白天的工作清闲了不少。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敢考虑去军部机构当临时工的事情。
想来想去,他不敢在休息日以外的时间找另一份工作。而休息日就自由多了,顾淮心经常去市里见他的家人;蓝蜜也会和其他虫出去玩。那么去做工……是不是也可以呢?
所以,每个月他能去打工的时间,只有两天。方郁lun用铅笔在纸上打了好几遍草稿,终于想明白怎么介绍自己的情况。
他告诉军部收信的招工方:自己是服役表现优秀的退伍雌虫,从12岁进入预备役算起有十四的年部队经验。现在是一名已标记的有主雌虫,雄主仁慈而慷慨。在偶然听闻军部的用虫需求后,他想在家庭之余的闲暇时间,尽一份能力所及的力量——每个月两天共14个小时的服务。
在写好半页纸的自荐信后,方郁lun又誊抄了一份。信纸叠好放在罩衫口袋里好几天,终于等到了和冷凌独处的机会。
“雄主,我有一个请求。”方郁lun把额头贴在书房地毯上。
冷凌挑眉,让他有话就说。
于是方郁lun简短地把得知消息的经过、想在休息日去市里帮工的事情说了一遍,并递上了自己写的自荐信。
冷凌把信展开,蓝眼睛撇向跪在地上的雌奴。
“你是在这里太闲了,还是太缺钱?”雄虫挖苦道。
方郁lun跪在地上,他已经在心里做了很多遍被拒绝的准备,也许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