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让雨浇透了,秦漠想去烧水,段云归却不肯从他身上下来,他只好先和段云归换好干亵衣,再带着段云归去厨房烧水,段云归坐在一旁的木凳上,他则在一旁生起火用翁器烧热水。
坐在火旁,暖意一下子从脚底窜了上来,秦漠刚才一直没问段云归发生了何事,现下他把段云归再次搂进怀里,两人一齐坐在那木凳上。
“你这脸怎了这是,谁打你了,你告诉大哥,大哥去剐了他。”
段云归低着眼睛也不说话,他一抬眼瞥见秦漠,嘴巴一撇又有些想哭,可他刚才在秦弈怀里一路走一路哭,被秦山打的时候他都没哭,可一见秦漠和秦弈就憋不住了。
秦漠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了,指定不是秦弈打的,秦弈平时连段云归手指划一下都得心疼一会儿,秦弈就是自缢也不能打段云归。
他又想起孙小石的话——秦山,可他刚才并未看到秦山,难不成秦山被……
半天段云归也没说出个三四五六,他脸贴着秦漠的肩膀,只是低低啜泣,也不肯说话,秦漠心里怎能不急,可急也没办法,之前急了他就上手拍打几下,他现在哪舍得打段云归。
“小宝不哭,不说就不说了,水烧开了,先洗个热水澡。”秦漠把段云归放下,把铜瓮里的热水倒进木桶里,再接着搬去屋子里,段云归就在他屁股后头跟着。
这木桶要放两个人是很挤的,必须一个坐在另一个腿上,段云归也没少这样洗过,他光着屁股坐在秦漠腿上,由着秦漠往他身上浇水,秦漠一边浇一边细细观察着,见段云归身上没什么伤口,他才稍缓了缓情绪。
说是没伤口,是没什么大伤口,腿上和后背上还有屁股上都有蹭伤,秦漠是急的是心里直窜火,他还是没憋住,“是不是秦山打你了?”
段云归的肩膀有些颤抖,他看着秦漠,眼神迷茫又无助,“二哥把秦山打死了。”
秦漠也是心头一惊,事情的大概他已经猜到了,至于秦弈为什么要留下孙小石,他也大概知道了。
雨小了一些,但仍旧稀里哗啦的不见要停止的迹象,在这时秦弈推门进来了,他浑身shi漉漉的,衣裳都shi乎乎贴在身上,胸膛上腿上都沾着暗红色的血迹,他面色看起来十分平静,他朝秦漠道:“大哥跟我出来一下。”
段云归扯住秦漠,“去哪?”
秦弈与秦漠交换一个会意的眼神,秦漠迅速起身穿衣服,秦弈道:“小宝乖乖待一会儿。”
门被关上了,段云归愣愣的坐在木桶里,他从未,从未见过秦弈那样残暴无情的一面,秦山躺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秦弈的拳头像是铁锤似的,秦山的鼻梁被打的凹陷,嘴里不住的往外吐血,不知道是牙齿的血还是肚子里涌出的血,他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从开始的破口大骂到声嘶力竭的求饶,只用了半刻的时间,秦山说他要告诉全村人段云归是个不详的怪胎,可他连命都没了,哪还有功夫去说这些。
秦漠跟着秦弈上山后便看到了被绑在树上的孙小石和躺在地上的秦山。
秦山身上的血迹被雨水给冲刷掉了,但他的脸颊高高肿起,像个大紫馒头似的,肩膀上还插了只断箭,下身更是惨不忍睹,段云归走后,秦弈割掉了秦山的男根,那男根此刻像烂rou一样扔在孙小石的脚边,孙小石哆嗦的厉害,他的脸颊也是肿胀着的,他人瘦弱,挨了一拳就已经肿的不像话了,全然再无清秀。
“割的好。”披着蓑衣的秦漠哼笑一声,他已经从秦弈嘴里得知了事情经过。
秦弈本就是个冷情之人,和秦山的关系更是停留在表哥表弟的名义关系上,平日里他见了秦山从未说过话,偏偏秦山不知死活肖想段云归,秦弈更是对他毫不留情。
孙小石全身shi透,他消瘦的身形都不如身后那棵树干粗,他哭喊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我什么都没做呀,都是秦山逼我的,我没做,我什么也没做!”
秦家兄弟并不理会他,只是拿起铁锹一下一下朝着一片平地挖起来,秦山进了山里却没再出去,知道这事的只有孙小石,孙小石非死不可。
“我……我也是双儿,我会生孩子,我能给你们生孩子!”孙小石已经完全胡言乱语了,他脸上雨水混杂着泪水往下流,整个人抖的跟筛糠一样。
他们俩只顾挖坑,并不理会孙小石的癫狂笑话,秦漠道:“完事之后记得去张刚家送些东西,这回也多亏了他家小鱼。”
秦弈嗯了一声,胳膊与腿配合着大力铲土。
天色瞧着要下雨时秦弈就准备要回家了,他今日没打着猎物,半道碰到了小鱼,小鱼正在等他爹张刚呢,小鱼说远远的瞧见段云归往山上去了,段云归走的很急,小鱼叫了几声都没叫住他,秦弈听了这才折了回去,这上下山的路不止一条,没碰见也合乎常理,秦弈还当段云归是来给他送蓑衣的,结果走了一会儿就听着段云归的叫声了,他几乎是抬腿就往声音的方向奔去,恨不得自己长四条腿八条腿。
“亏老子之前还给他们家白面野鸡,喂出这么个禽兽不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