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之中,皇后钟氏正侧卧在凤鸾殿的软榻上欣赏自己着新做的甲蔻,满头昂贵的金钗步摇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来回晃动,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之音。
太子霍凛立在自己的母后跟前,一五一十地说了昨夜御书房内的情形。
“父皇如此睿智英明,不难猜到是儿臣在从中作梗,那么晚将儿臣唤过去定是想与二弟当面对质的。”
钟皇后微微点了点头,微笑着抬起眼望了过去:“陛下心里跟明镜似的,但他必然不会当面戳穿你,毕竟这可是让你们兄弟之间彼此制衡的好手段。”
牺牲一个霍白沁能换边境的安稳,但朝堂内的稳定之局却也不容忽视。霍炎顾与霍白沁是同母兄妹,总要有人出面来生些事端截断这其中细水长流的利益,于是霍凛的搅局就变得恰逢时宜了。
对于鳯花涧的刺杀,北帝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需将表面工夫做到位,既能震慑太子又能敲打二皇子,还能让三公主在南椋安分守己——这便是帝王的谋略。
霍凛顿觉身后一凉,好在他牢牢记住了自己母后的叮嘱,昨夜在御前并未失态:“那可是他的亲女儿,竟也可以如此利用……”
霍凛并非十恶不赦之人,心中对这个三妹也还尚存一丝疼惜,但此刻感受到的却更多的是帝王的无情和残忍,联想到自己未来的登基之路异常难行。
“皇室之内,哪有亲情。”钟皇后早已看透了这道宫墙内的人心,此刻拢起袖子端坐了起来,语重心长道,“凛儿啊,你该庆幸蓉妃的四皇子早夭了,现在只有一个霍炎顾在与你争。母后可不止一次提点你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可利用的筹码,你需得小心谨慎,也需得狠下心来!”
“是,儿臣明白。”霍凛应声之后转念想起一事,“对了母后,您先前说到的暗匣南宫様那边,儿臣已经派人手前去接应了,估摸不出半月便能返京。”
钟皇后满意地冲着霍凛笑了笑,唇角勾起一丝Yin戾的弧度:“很好,他回来后记得叫来凤鸾殿见见本宫,本宫倒要看看能让南宫主使极力推荐的人究竟是个模样,但愿他于你而言会是个得力的帮手……”
夜里的鳯花涧有些微凉,刚刚沐浴完的傅朝白推门而入,一阵凉风灌进屋里,吹得瞿影连打了两个喷嚏。
此处确实是个适合隐居避世的世外桃源,但条件属实有些艰苦,就连客房都只此一间。
蒲俞松调笑说好在瞿影这次领回来的是个男子,否则总有一人得去睡柴房。瞿影笑了笑,对这个说法不作任何评价。
眼前正慢悠悠走过来的这位男性客人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绑带还未系牢固,隐约能看出腰间起伏的腹肌。他顺手取来自己的外袍丢给瞿影披着,示意他别着凉了。
傅朝白走到哪里都保持了他喜欢黑暗环境的习惯,此时屋内明明只燃了一根纤细的台烛,他也能摸着黑在桌前捣鼓半天,然后端来一堆瓶瓶罐罐准备给瞿影换药。
傅朝白大马金刀地坐到榻边,拍了拍身侧:“还不乖乖坐过来,不然一会儿可别怪我看不清楚,不小心摸到不该摸的地方啊。”
已经准备合衣睡下的瞿影背对着他默默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嘀咕:“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夜视能力好得跟山洞里的猫头鹰一样?”。
但耐不住傅朝白已经伸手过来掀他的衣服,一个躲一个摸,几个回合下来好不容易换完了药,却也闹腾得不清。
不知道什么时候傅朝白人也躺到了床榻上,他单手撑在瞿影身侧,两人凑得有些近。膏药覆盖在伤口上慢慢渗入皮肤,瞿影忍痛的吸气声交杂在傅朝白的呼吸声中,指腹贴着皮rou的触感在昏暗的微光下有些灼人,偏就是这时他侧目对上了傅朝白的目光,此刻的距离只需要轻轻往前凑一下头就能碰到彼此——两人在这一刹那同时止住了动作。气氛实在是有些好。
傅朝白情难自抑地抬头吻上了瞿影的薄唇,他的唇瓣柔软又性感,伸舌轻舔两下就会变得shi漉漉的,显得更加勾人。
瞿影被他的动作逼得向后仰起头,下意识开了牙关,正好任人长驱直入。傅朝白托着他的后脑勺越吻越深,舌尖交缠着暧昧又黏腻的气息,没几下便惹得两具成年男性的躯体迅速升了温——原本只打算浅尝辄止的亲热骤然间变了味道。
一吻结束,两人互相抵着额头微微喘气。傅朝白瞧着对方并未抗拒,便像个求欢的小狼似的伸舌轻舔着他的嘴角,细细密密的吻又落在了额角眉尖。
得寸进尺的男人将为了吻得更加方便,索性伸手揽住双tun将瞿影抱到了自己的膝盖上,疯狂搅弄的舌尖从上牙膛游移到舌苔底,快要缺氧的瞿影努力挣出了一丝清明,抬手推了推:“别……”
他嗓音沙哑,也染了浓浓的情欲。傅朝白辗转着咬他的唇瓣,在下唇上轻啄一口,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人。
瞿影正准备从他怀里“逃离”出来,刚一抬腿却惊觉自己的膝盖触碰到了一处又热又硬的物件……他瞬间止住了呼吸,只见对方眸色暗沉,翻涌的欲望已经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