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lun在天和景苑陪了霖渠两天,回到苏园庆的家里没见着人,箫楚炎可能去录音棚了,不知道,他电话也不接,也许是在报复霖渠这两天的消失。
霖渠颇为烦躁,吃过塔lun点的外卖,萧强的电话就来了,让他们去公司谈合同。
霖渠以为又是和萧强围炉废话听他吹逼,穿得随便身上也没点装备。被秘书引到只来过几次的公司大会议室,见到里头西装革履的公司高层们整整齐齐坐成一个椭圆,里边包括打过照面的萧立群和陈燕玲。
今天的萧强格外端庄正经,见到两人只微微点头。霖渠在门口就怯了,被塔lun拉过去坐下,扫了几眼桌上的与会人员,没找到箫楚炎。
他穿地随便还戴着帽子,跟整个氛围严肃的会议格格不入。会上又是财务月报又是各部门工作总结,还商议下半年各项重要事务。三年前签约的时候都只有萧强郑霞和律师在场,而且萧强全程笑嘻嘻的,这次明显不是单纯的谈合同。
会议接近尾声,萧强才宣布重大消息——他自己和内人、以及箫立群夫妻俩分别要出让1.5%到5%的股份给霖渠和塔lun。
听到这里塔lun惊讶挑眉,看来她事先也不知情。
万物揭起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公司为了绑牢他们分配股份也可以理解。不过这让利可有点多,特别萧立群,自己占7%,给霖渠就让了一大半,这合理吗?霖渠很想提醒他他还有个儿子。
消息宣布后无人异议,他们内部应该早就讨论好了,霖渠和塔lun面面相觑,拍手散会后剩下几个相关人员留下签协议。
霖渠和萧立群有过的几次见面箫立群都一概无视他,似乎有点看不起人。这次态度却很亲和,还跟他握手交接。
塔lun淡然微笑,霖渠则显得很懵,他感觉自己被赶鸭子上架,根本来不及思考就被推着决定了命运。他听着萧强说话,无由来地一阵心悸,突然地打断萧强:“箫楚炎呢?”
萧强没说话,主座的萧立群开口了:“没他的事儿,他要回去上学,到时候萧强会重新给你们找主唱。”
旁边的塔lun惊叫,来不及阻止萧立群就把话说完了。霖渠皱眉看向萧立群那张酷似萧楚炎又截然不同的面孔,然后是镇定的萧强和惊慌的塔lun。他们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
“什么意思,他要退出?”霖渠手掌拍在桌上站起,手底下还压着等待他签署的协议。萧强平静地向他解释:“他没有明说要退出,可能上完学就回来了,”
“理由呢?”
萧立群声音浑厚,中气十足:“他想走就走,不需要理由,我们只是知会你。”
没人逼迫,箫楚炎自己想走,这就是他这段时间态度改变的理由,他早就放弃,做好了离开的打算。霖渠咬着嘴唇低下头,压在桌上的手握紧,协议书皱起来,其他三人都看着他,各有各的情绪。
萧立群沉后说:“他合约到期就走,应该是不会回来。他本来是不想做音乐的,更没有出道的心思,不知怎么就魔怔了非要往这个方向闯。估计他自己也觉得不适合要放弃了。”
被欺骗被抛弃的恐慌将霖渠的心脏勒紧,他胸口起伏着努力地平息怒火。他不知道该向谁发火,箫楚炎又不在这,哪怕在,也是被他气走的,他有什么立场?
所有情绪都只能闷头吞下,变成切割灵魂的利刃。面对痛苦他除了忍耐、把自己关起来不去迁怒别人,除此之外毫无办法,向来如此。
霖渠起身一声不响地离开,塔lun叫着他追着他也跟着走了。萧立群看向面露不安的萧强,声音更低,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我听到一些不太好的消息,你最好给我解释。”
*
这边霖渠出事,那边又有重要的饭局,塔lun分身乏术头大脑壳疼。
跟到苏园庆,跟着霖渠上了楼,刚在床边坐下,霖渠就警觉地走到书桌前查看,塔lun小心地问:“怎么了?”
“他的电脑不见了。”霖渠打开抽屉,呼吸急促,快步走向衣柜打开柜门,后面是个衣帽间,他进去翻找,动作越来越粗暴,衣服袜子扔得满地都是。
塔lun脑仁嗡嗡直响,无力地走到门口安慰他:“天暖和了,弟弟把冬装拿回家,要把春夏的……”
“他一年四季的全放这,上次没拿走!”霖渠脸上蒙着Yin霾,走过来撞开她到卫生间查看。牙刷毛巾这些必备用品都在,两人合用的也在,但是箫楚炎自己用的护肤品没了。打开镜子,后面放着从没用过的安全套也没了。
事情再清楚不过,塔lun呐呐地说:“弟弟回家吃饭去了,刚才在公司应该问问他爸妈的……”
“这些东西他大包小包拎过来,眯着眼在那对我笑,他又是收拾又是打扫把屋子里弄得纤尘不染,因为怕我把他赶出去!但这又不是我的房子!”霖渠狠狠砸上柜门,镜子应声而碎,塔lun闭上嘴大气都不敢出。
霖渠颓唐:“你走吧……”
塔lun掏出手机联系箫楚炎,等待接听中。霖渠爬到洗手台上抱住头:“你走,让我一个人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