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林敬堂从躺椅上起身,解下了身上的围裙,指了指饭桌,“坐。”
傅深皱了皱眉,想说什么最终也没开口,上次林敬堂让他滚,他滚了,现在又自己滚了回来,他有时候都怀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林敬堂的。
“怎么样。”
傅深夹了一口糖醋排骨,混沌不清的回道“还行。”
林敬堂轻笑了一声,傅深才意识到,他问的不是菜怎么样。
“下周开庭。”
傅深瞥了林敬堂一眼,“判个死刑是逃不过了,顶多死缓。”
林敬堂挑眉,“这是欺负我不懂法呢。”
“我也是想不明白了。”傅深放下筷子,“陆青时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你忘了当初的事了?”
“没忘。”
林敬堂又是细嚼慢咽了几口才又道“你知道的,无论是恩还是怨,我都喜欢自己来还。”
他抿了一口水,笑道“坐牢太舒服了,让他早点出来。”
“他长的倒是好看。”
傅深不知该说什么,半天憋出了一句。
何止是好看,瘦削成那样,反倒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眉宇间的风情像是凝成了摇摇欲坠的露珠,又媚又娇。
“是么。”
林敬堂忆起上次见他时那副寡淡的模样,面无表情道“想要俏,一身孝,这话倒是不假,死了丈夫,人倒是更Jing神了。”
傅深嘴角抽了抽,指了指林敬堂的手机,“有人找你。”
林敬堂看都不看的接起电话,应答了几声,最后的结束语是“是,主人。”
“你自己吃吧。”林敬堂摆好筷子,系上了领口的扣子站起了身。
傅深哪里还吃的下,他仰头看着林敬堂,最后只能恨铁不成钢的说了一句,“别被玩死了。”
“承你吉言。”
屋子一片寂静,傅深不住的揉着眉心,他是真的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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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环洲余杭市桐安区人民检察院起诉书,桐安检诉刑诉(2017)327号,被告人陆青时,2017年6月14日23:40时许,在小苍山度假区A—16号别墅内,将其丈夫薛某推下楼梯,造成被害人薛某当场死亡,案发后,被告人陆青时拒不承认推下薛某,妄图掩盖犯罪事实,本院认为,被告人陆青时,其行为应当以过失致人死亡罪追求其刑事责任,被告人陆青时并未受到生命威胁,且没有自首,属于情节较重,应加重处罚……此致,日环洲余杭市桐安区人民法院,起诉书宣读完毕。”
“被告人陆青时。”
“到。”
“你对起诉书指控的犯罪事实有无异议?”
“没有。”
“公诉人是否需要讯问被告人?”
“需要,被告人陆青时,你在推被害人薛某时,是否知道他身后就是楼梯。”
陆青时垂眸,“知道。”
“你为什么要推他?”
“他踩在我的身上,我很疼,所以下意识的推开了他。”
“你有注意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吗?”
“我…我没有…我不知道…当时也喝了一点酒,脑子不太清醒,只是想让他别打我了。”
“推下薛某后的四分钟里,为什么不立即拨打120。”
“我没有想到他会摔下去…当时吓傻了,一直在叫他的名字,他…他一开始还有意识,还能和我对话的。”
“审判长,公诉人讯问完毕。”
“辩护人,有无问题发问。”
“报告审判长,有。”
“第一个问题,薛某此前有过对你的家暴行为吗?”
“有。”
“他都是怎么对你实施家暴的?”
陆青时眼眶红了红,手指缠在一起,声音带了些颤抖,“他经常逼迫我…在身体不适的时候同房,如果我不同意,就会拿皮带抽我的全身,踢打我的腹部。”
“你对此有没有想过用什么手段,来规避他对你的伤害。”
“有。”陆青时点了点头,“我偷录了几段他打我的视频,想作为诉讼离婚的时候的证据。”
“这个视频是什么时候录的?”
“上个月。”
“那晚是因为什么引起了你们的冲突?”
“就是…白天在小区停车场遇到一个男人,想给我他的名片,我丈夫当时也在场,到了晚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又提起来了,我觉得这不算什么事,但他一直说都是我勾引别人…”
“对于这件事产生的后果,你有什么样的认识,什么样的态度。”
陆青时深吸了一口气,“我很后悔。”
他的泪将垂未垂,“我和他以前是同学,哪怕他脾气不好,喝醉了喜欢打我,我也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我真的…很后悔,如果我没有推他就好了…如果我让他打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