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庄太医被宣入寝殿时,月帝陛下正坐在榻前翻着早上递入宫中的折子。
新年期间免了朝会,所有的折子经过内阁之后留下内阁大臣无法抉择的,便会送到月帝跟前。
往年会有烨乐处理奏折,处理完了才会拿到萧祈月面前过最后一遍。
但今年随着萧澜的入宫,烨乐已有三日未进帝王寝宫,这处理折子的事情便落到了萧祈月自己的身上。
原先他能推都推了,费心费神的事儿他不爱做,但萧澜这小子太混,总爱在他无事时折腾他,他便只能找些事情转移注意力,这会儿处理起政务,反而比从前多了几分趣意。
颥殷领着庄太医进了内殿,给萧祈月请了个安道:“陛下,庄太医来给您请平安脉。”
萧祈月前几日身体不适,他知道是自己那是被某个混蛋气的,所以就免了太医的日日请脉,本想直接免了请脉这件事,但太医院不同意。
说什么帝王健康关乎天下安危,若是有了问题不及时医治,那就是对天下不负责。
在太医院的再三坚持之下,萧祈月只好同意了太医每七天给他请次脉,便到了今日。
萧澜清洗过后神清气爽的回到了萧祈月的跟前,他看到庄太医坐在月帝两米外,手指搭在面前摆在桌面的诊包上。等萧澜走近了,他才看到诊包上有三根长长的金丝,一头搭在了萧祈月细嫩的手腕上,一头落在庄太医面前的诊包上。
萧澜没有出声,他安静的走到萧祈月的身边站在他身侧给月帝沏了一杯茶。
正好庄太医使用探脉结束,萧澜便去帮解他父皇腕上的金线。
这位身份尊贵的月帝陛下有一双特别好看的手腕,手腕白皙纤长,五指宛如青葱,质如润玉一般,想到不久前月帝的这只手才握住他那东西上下套弄的情状,萧澜面色不变的被着身后的人在那细嫩的掌心处轻轻的摩挲了一下。
萧祈月被掌心的瘙痒挠的微怔,向来在众人面前青青冷冷的月帝陛下微颤着睫发抬起眼看向萧澜的时候,那眼中的恼意似乎恨不得直接让他滚出去!
当着外人的面也敢撩他,萧澜这恶趣味不好好治治,真当萧祈月惯着他呢!
萧祈月凤眼微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收回手,恨不得离他远一点。
开玩笑,这人早上虽然没碰他,却箍着自己的双手替他疏解,眼下他的手腕还酸的厉害,他现在只想离他远一点,可不想在被萧澜折腾呢!
萧澜的眸间溢出了一抹笑,看着萧祈月笑的很是无辜,正在这时二人听到太医说道:“陛下身体恢复的很好,并无大碍,多多调养就行,只是...”
庄太医说的时候朝萧澜看了一眼,明显有所顾忌的模样,萧祈月见了便道:“无事,你说。”
庄太医默了一瞬,虽然陛下说无事,但他还是自觉降低了声音,才开口道:
“陛下这几日身体恢复的很理想,但您的内庭似有耗空之像,陛下,您大病初愈,还是得克制一下才是。”
庄太医虽低,话却说的分外直,这话一出,殿内的人齐齐噤了声。
颥殷站在庄太医身侧帮他整理医厢的手蓦地一顿,随后神色不变的继续整理。
萧澜微侧过身,瞥了一眼庄太医。
帝王后宫空置多年,仅有的一位皇贵妃也不过就是挂了个虚名,所以庄太医这话一出,未免引人遐想。
不是萧澜多想,而今只有寝宫只多了一个他,他不知道庄太医可不可信,更不确定他会不会因为蛛丝马迹而推测出什么。
萧澜沉思了片刻,他倒是不在意颥殷。
萧祈月对他说过,寝宫的人都是他的死士,对他绝对忠诚,所以他二人眼下的关系没必要在他们跟前保密,毕竟他俩在殿内做了多少混账事都有迹可循,就算不说,他们也能看出来。
所以对宫人,萧澜没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就是这庄太医...
萧澜收回视线,想要去看萧祈月的意思,结果他一转身,就对上了一双没有丝毫情绪的双眸。
???这是什么眼神?萧澜若是没记错,萧祈月用这样的眼神看他,还是多年前二人初见之时,那时他与萧祈月不熟,他便经常用这种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像看着毫不相干没有存在感的陌生人...
可他与自己是陌生人吗?那必然不是。
萧澜不解地朝着萧祈月挑了挑眉,然而下一刻美人儿横了他一眼,随后平静的看向太医轻“嗯”了一声,道:“知道了,这几日确实有些不适,孤会注意。”
“微臣会开些药膳的单子给御厨,请陛下以身体为重,好好调养!”庄太医语气略重了些,尤其在【身体为重】的四个字上。
萧澜对这四个字格外敏感,因为他父皇的体质实在奇怪,他感觉萧祈月还是有事情瞒着他,哪天有机会还是得好好问问才行啊。
萧澜思忖间,庄太医已经告退,等到殿门阖上,萧澜走到萧祈月跟前开口道:“我等会儿要去见司家的那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