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更没有获救的机会。”看出了弗洛德的疑惑,他这般解释道。
约翰的语气里藏不住的无奈,说白了此刻他已经没有过多的想法,今天到目前为止承受了太多,再倒霉点也不足为奇。
他只想活着。
可约翰的漂亮话说得太早了,他刚起身还没走一步就蹲坐了下来。在掉落到洞穴前,他的脚意外崴到,刚才不觉得特别疼,现在走起路来就不一样了,脚踝的部位随着走动隐隐作痛,像被针扎似的。
“你的脚怎么了?”见约翰的手放在脚踝的位置一直按压,五官都扭成了一团,弗洛德上前问道。
“扭到了。”
“我看看。”
弗洛德二话不说就脱去了约翰的靴子,一看他的踝骨处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红肿,要是不及时处理的话恐怕会影响后续的走路。
他刚想伸手,却又犹豫了。想到一开始他轻拍后背安慰约翰时,对方脸上露出的尴尬表情,弗洛德也开始纠结该不该直接上手。显然约翰是有伴侣的,手指上的婚戒是最好的证明,要是贸然触碰对方,多少带了些不尊重。
“可以让我碰吗?”弗洛德抬头征求他的意见。
“嗯…可以。”
在得到允许后,弗洛德才开始动手按压约翰的脚踝,简单应急的医疗常识对于他来说并不难。本该是再正常不过的护理动作,弗洛德却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手劲把约翰弄疼。他的心跳动得很剧烈,也不知在紧张什么。
约翰的脚相比于他的要小很多,看上去也特别纤弱。他想象不到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人坚持留在部队的理由,明明很怕死,却硬是要在困境中寻找生的希望。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离开呢,直接离开战场不就好了吗。
弗洛德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可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他能直接问出口的程度。
以后或许可以旁敲侧击的问问,眼下还是得先处理约翰的伤势要紧。
“小刀给我。”
约翰老实地递给他,在接过小刀后弗洛德朝自己的衣袖处划去,他扯下半截袖子绑在约翰的脚上。作战服带有一定的弹性,可以当做简易绷带使用,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缓解伤势。
替约翰包扎期间,面前的人一句话也不说,搞得弗洛德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的尴尬。特别自己手头上还做着肢体间亲密接触的动作,他竟然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为了缓解气氛,弗洛德问他。
“你刚刚直接就走,是知道往哪走?”
听到长官突然的问话,约翰脸上立马露出了窘迫的神情。他意识到自己又犯了老毛病,在还未认真思考好问题后就开始行动,他总改不了这个毛病。
“不知道…”
见他这幅低头惶窘的表情,弗洛德却不自觉地摇头笑了起来,倒不是嘲笑。他是不知道约翰这个人是真的迟钝还是草率,明明连路都不知道要往哪走却还要为了获救决定满巢穴找虫。
“有时候别急着下决定。我们连武器也没有,你就直接要准备走。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先四处找找有没有能用的东西,或者和我商讨一下该怎么办,而不是一个人做决定。对了,我把工厂的全貌图发给你。”他拉过约翰的手腕,指着通讯器的显示屏。
“看到上面的脚步了吗?这是我们的行动点,所有走过的路线会在地图上保持1-2天。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这里,A区坐标纬度13处。在此之前,我的脚步在A区35处这个点反复移动。虽然我没什么深刻印象,但潜意识里存留了一些模糊的画面。”
一些很零碎的片段,他也是在挂断通讯后才想起的。
“我应该是看到了母虫,在这里。”
被控制期间,弗洛德有过短暂清醒的时刻,只是时间很短。当时他看到了一个庞大而模糊的虫体在洞穴的中央,旁边围了不少兵虫。
所有士兵毫无意识地走到母虫跟前,依次按储备粮和食物划分。食物会被立刻处死,而储备粮则会被扒掉最外层的装甲服接着包裹在虫蛹中储藏。
弗洛德是相对幸运的,他被划分成了储备食物,并且更幸运的是他的身体异于常人。他的心跳比正常人要慢,被关在虫蛹内部时他全身进入了类似假死的状态中,呼吸频率相对减弱,这也就是约翰前来解救他时他还没死的原因。
不过要是再晚点就很难说了。
“母虫只有在交配产卵期间才会大量储存食物,一般这种情况下它们不会频繁挪窝。虽然我的推断和记忆都不一定准确,但大将只说要母虫的大体位置,我先把这个坐标发给作战部。这样的话就没必要非得找到母虫,直接出去等待救援就行。等下我们沿着地图上红色的路线离开这里,这是经过计算后到达入口通道的最短路线。”
比起他的草率,弗洛德的每个决定倒是有理有据,经得起推敲。而这份冷静决策的态度是约翰无论怎么努力都达不到的,他不禁感慨弗洛德能当上长官是有原因的。
“你知道的还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