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就在赶来营救的那批飞行兵里,他是最先抵达虫巢的。当听到陆战队里还有人活着的时候,他不断地祈祷幸存者会是约翰。要是约翰死了,他都想不出回去后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克里夫。
在看到约翰满身泥泞疲惫地拖着弗洛德从虫洞里走出来时,他差点激动到热泪盈眶。
谢天谢地,真的是他。他连忙上前扶住约翰,艾登还有很多话想要说,可约翰好像连开口的力气都没。
看到最先迎上来的人是艾登后,约翰只觉得如释重负。他又困又累,恨不得立刻倒下昏睡,但仅剩的意志提醒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离开洞xue前,他答应过母虫要确保幼虫活下去,首先就不能让军队里的其他人知道幼虫的存在。他害怕自己在昏迷后会有人检查他的衣物,在此之前他不得不把幼虫转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人暂时保管,而艾登是他唯一能信任的人。
“帮我好好保管,别被人知道。”他贴在艾登耳边小声嘱咐道。
艾登还来不及问是什么,约翰就把包裹严实的幼虫塞到了他的口袋内。
他不放心又说了一遍。
“绝对不要对任何人说。”
“好、好。”艾登连连答应。
托付完后约翰终于松了一口气,昏昏沉沉地闭上眼,进入永无止境的黑暗中。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漆黑一片,他的脚下是虫与人的尸海,在梦里他还看到了奥特兰斯,Alpha在正前方背对着他。约翰想要追上去,于是他迈开脚步向前奔跑,可是无论他多么竭力地追赶都追不上他与奥特兰斯之间的距离。
他只能边跑边喊奥特兰斯的名字,希望奥特兰斯能够等等他。
直到梦中渐渐出现了光,他才看到奥特兰斯停下脚步,男人伫立在一片亮光下。约翰终于追到了他的Alpha,没带半点犹豫就从后面抱住了对方。
“我好想你。”他激动地对奥特兰斯说。
就算是在梦里他表现得也是极致的思念,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梦到奥特兰斯了,这段时间Jing神紧绷到不允许他想其他事。他拥抱的男人是如此的不真实,连点温度都没有,可他却控制不住把脸贴在对方的背部,企图感受奥特兰斯身上的气息。
以为奥特兰斯也会说想他,却半天没见男人开口。他好生气又满心委屈,特别是奥特兰斯迟迟不肯转过身正对他。见说了几次都没搭理他,约翰便主动绕到了Alpha的跟前。
刺眼的光正照在奥特兰斯面部,他眯起眼慢慢抬头往上看,可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熟悉的面庞,而是一张诡异的虫脸。
约翰被吓醒了。
他猛然从床上坐起,全身早被吓出了一层薄汗,醒来后才意识到刚刚看到的都是虚幻的梦境。他庆幸万分,却又觉得刚才的梦特别真。
“做噩梦了吗?”
问他话的是弗洛德,正躺在隔壁床,看样子早就醒了。
听到弗洛德的问话,约翰下意识地点点头。
过了许久,等到约翰重新躺回床上时弗洛德才再次开口说:“你刚才做梦一直喊着一个人名。”
“是吗?”
“奥特兰斯…是尼尔森上将吧。”
联邦的军部圈子就那么一点大,奥特兰斯又曾是联邦历史上最为年轻的上将之一,也算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弗洛德想猜不出是谁都难。
弗洛德起初对约翰的事一无所知是因为他这人长期不在联邦境内,加上他又不太关心八卦花边新闻,所以对于当初奥特兰斯与身为敌国人一方的约翰结婚这件事并不知晓。
“嗯。”
“你们两个……”
弗洛德说话吞吞吐吐的,他想问你们两个人什么关系,可想了下这个问题过于冒犯和愚蠢。没记错的话,当初约翰填的申请表上名字那一栏的姓氏是尼尔森。答案似乎显而易见,连问的必要都没有,于是他选择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谢谢你救了我。”
面对弗洛德的感谢之情,约翰感到不知所措。无论过去多久,他都不太擅长处理这类话题,救与不救并没有过多探讨的意义。如果当初不是弗洛德,换做是其他人躺在那,他也同样会选择出手相救。
“这没什么,如果没有你我也不能顺利获救,你也帮了我不少。”
约翰朝他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
一切都快要结束了,这是他在来到军营后头回感到放松,他终于活着熬过了所有,所以这个微笑在此刻显得愈发自然,如春风拂过心头般温柔。
弗洛德侧过身没再说话。他想明明醒来后自己的检查结果全部正常,为什么现在耳边全是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是谁的呢。他还以为是Jing神入侵的后遗症导致出现了幻听,丝毫没意识到这心跳声是自己的。
约翰随后两天内接受了几次心理疏导,评估心理暂无应急创伤后才离开的医疗室,弗洛德比他先康复早早就走了。
在回寝室的路上碰到了弗洛德,约翰主动朝他打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