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扣住扶苏的手指收紧了,薄唇抿成刀线,张唇冷声斥道:“好大的胆子啊,扶苏,你竟然敢擅自离宫。”
扶苏又哆嗦了一下,多少觉得有点委屈,“我没有……”他是有这个想法,但这一次并没有这么做啊。
“没有?”一字一字,似从刀刃上刮下来的。
扶苏只觉得肩膀骨头都要被捏碎,腿软得跪不住,坐到了地上。
嬴政冷沉沉的看着他,看他可怜又可气,手一使力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堂堂长公子长久跪着不起实在不像话。
扶苏撞进嬴政怀里,后者的手臂猛得在他的腰上一紧,那力道重得勒得他小声的痛呼了声。
嬴政很快松了手,冷冷道:“上车。”
扶苏起身后,满地将兵才敢起来。
王离悄悄抬眼,看到扶苏缓慢得挪向了青铜车马,背影萧瑟又可怜,一道森寒的目光扫过来,嬴政冰冷饱含怒意的目光吓得他低下了头。
陛下何至发这么大火,眼神都像要吃人一般恐怖。
马车很高,身后有一尊散发着冷气的阎罗,扶苏腿肚子抽筋,脚抬了两次没勾上去,他回头小声喊了声:“父皇。”
嬴政冷冷的盯着他不言不语,没有帮忙的意思,无动于衷的盯着他的眼睛渐渐红了,蒙了层水汽,不知是要委屈的哭出来还是扑进他怀里。
嬴政的眉峰锁死,却依旧没动手,他的双手在宽大的袖袍下死死的捏拳,生怕一出手的后果就是克制不住的扼住眼前之人的脖子。
暴虐的怒意在血管里肆虐,毁灭欲叫嚣着冲击他的理智,没人知道这一路上他都在想什么,更没有人见到人的这一刻那些极端的念头非但没有消减下去,反倒是变本加厉的怂恿着他去更过分的实现。
扶苏,你莫不是把朕想得太好脾气了吧。
扶苏虽有点害怕但并没有置身危险的暴风眼里的自觉,潜意识里他坚信不疑嬴政一定不会伤害自己,所以嬴政的脾气好坏其实不重要,因为从不会真的对他出手。
慢慢爬上马车,嬴政随后也上来了,车沿很宽,站两个人绰绰有余,扶苏终于后知后觉到了危险,迟疑的不敢进去。
这个马车是特殊打造的,扶苏认了出来,他没想到嬴政居然会真的把想法变成现实。
那是在去年的一个夏天,他们去梁山兰池避暑,扶苏的态度软化了不少,嬴政欢喜得恨不能天天抱着他亲热,马车的狭窄空间很适合做些什么。
扶苏被压在软垫上,嬴政用身体将他整个人完全覆盖住,压得他动弹不得,手也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捏了捏胸口的小豆子,吓得他叫了出声。
一出声就捂住了嘴巴,生怕随车的侍卫听见了,羞恼得满脸通红,坚决不同意嬴政继续轻薄,硬是将其掀了下去。
床榻之事嬴政比他更要忌讳,旁人多看一眼都不愿,更不能忍受那声音被人听了去,遂不强求,只抱着他说些话。
那时嬴政很遗憾的提到日后一定要专门弄一辆隔绝所有声音的马车出来,圆一圆想念,扶苏只当他荒唐乱语,谁知今日终得见了庐山真面目。
嬴政等得不耐,从背后贴了上来,火热的身躯令扶苏颤了颤,下意识要逃开被死死的压住了。
“又想跑?”嬴政语意森然,“太晚了。”
随即不允任何挣扎的将扶苏强硬推进了马车里,重重的关上了门。
车内的光线略有点昏暗,嬴政将窗户也关了起来,落了闩,车内便更暗了。
嬴政转头盯住努力把自己往角落里缩的扶苏,剥去了最后的掩饰后,眉眼拢上一层厚重的寒霜,眼色利如淬火时的刀剑,爆裂的火气冲了出来。
气氛立刻变得极为压抑,嬴政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写满了怒气,扶苏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竭力蜷缩起身子,把自己缩成了一小团,努力往椅垫下面藏。
嬴政朝他走过来,扶苏幻觉空气凝滞得呼吸都有点艰难,本能的求饶:“父皇,我……”
他真得怕了。
扶苏的声音颤得厉害,染了丝哽咽般的泣声,使他恐惧的源头并未靠近他,身形顿了顿,坐到了垫子上,冷彻的寒眸深深的凝住他,只说了三个字:“脱衣服。”
扶苏僵住,瞪大了眼睛望向嬴政,他的视力不错,可也不至于在昏暗的光线下看清嬴政的表情,即便看不清他也能感知到那张脸一定十分的Yin沉。
见他不动手,嬴政捏了捏手指,压下心头汹涌的火气,沉声低喝:“不要让朕说第二遍,扶苏,父皇的耐心很有限。”
见扶苏还不肯动,他又补充:“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别让朕亲自动手。”
如果你再不乖,就不要怪父皇会撕碎你。
嬴政的每一个字和语气以及眼神都在传达着此类信息。
被完全压制的扶苏僵了许久,不得不站了起来,慢慢的伸手去解衣带。
外袍褪落到地上的同时,蓄积在眼眶里的眼泪也滚了下来,可这次嬴政并未心软,从始至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