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吉川氏这个望族,他打心底里,应该还是觉得自己这个少爷与“红月”当中的那些同志们还是不一样的。
吉川利政笑了笑,对石劭文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走上吧台前去点饮料。石劭文接着不厌其烦地,继续站在吉川的身后装作打着电话:“欸,要不我说你也别搁这坎儿干了呗?一天天累得跟狗似的,你一个小破主任能捞着啥?正好你儿子不要留学么?我听刚才这大哥说摩洛哥挺好移民的……啥?咋的你到了啊?我操你妈,你能不能等我点个咖啡的?我他妈都困懵逼了……屁话吗?飞机上‘嗡嗡嗡’的那么老吵,我睡觉轻你又不是不知道……诶我操你妈屄呀!行行行……鸡巴屄玩意我这就出来!我出来还不行吗?滚你妈屄的……”
石劭文一边举着电话骂骂咧咧,一边朝着机场出口走去,并迅速地上了一辆计程车——那也是事先安排好,用来专门送石劭文到岳凌音和周荻那辆商务车上的。而根据半躺在咖啡屋远处长椅上的赵嘉霖观察、以及她太阳镜上传输到商务车中屏幕上的监控表明,吉川这个老家伙应该没对石劭文产生任何的怀疑,这无疑是给我和赵嘉霖、易佳言三个第一次接触这种级别的恐怖分子的人一份莫大的信心。
“有情况!”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对讲里又出现了赵嘉霖压低了的惊呼声音。
“怎么了?哦,我看到了,‘P-Two’你别动……我看不清,来不及回放了,‘P-Two’你再报告一下,刚才怎么回事?”岳凌音对赵嘉霖问道。
“我好像也看到了,那个卖咖啡的好像在零钱里夹了个什么东西递给了吉川。”周荻也说道,然后立刻对自己调查课的手下进行着指挥:“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观察那家‘ONLYCUP’跟吉川交接咖啡的那个店员,但别轻举妄动。”
赵嘉霖仔细想想,对岳凌音说道:“好像是一张白色的卡片……”
“是房卡么?”易佳言问道。
“不对吧,昨天咱们登进宾馆网络系统的时候,他预订的那个房间还显示的是‘尚未录入’。”我开口道。岳凌音立刻让情报一处坐在办公室里网络调查课的探员们核实了一下,事实证明,吉川利政在那家皇冠假日酒店预订三楼的那个房间,确实还没有被“CHE”,如果没有被录入登记,那么任何人是不可能拿到房卡的。
“会是健身房的会员卡么?”周荻开口道,“这家伙怎么说也是个军人,来咱们这无论是干什么,他至少得弄一把手枪;而且为了行动,还得有大量新政府币现金作为经费;搞不好还得需要其他的设备和装备,说不定是咱们F市这边有人在帮他准备。如果是交接这么多的东西,面对面给其实不保险,而咱们这行的传统就是找一个保险箱或者储物柜,把东西放里面等他去拿。在咱们F市,保险箱存东西是需要录入物品信息的,不是存放手枪的地方;各种企业的员工储物柜也不现实,陌生人进去容易被人怀疑;超市储物柜太小、还容易故障;那剩下的两个比较保险的地方,也就是健身房和洗浴中心了——而洗浴中心的储物箱都是得拿手牌才能打开的,需要用卡的,只能是健身房了,他得拿健身卡进到更衣室里面,然后去开某个储物柜的密码锁。”接着,他又对赵嘉霖问道,“——我说大小姐,你能不能再回想一下,在他那张卡上,你还能看到些什么?”
“离得那么老远,我怎么能看得到!”赵嘉霖对周荻不耐烦地说着,但她依旧停顿了一下,接着回答道,“不过,我倒是,好像看见那上面好像穿了个条形孔,貌似还挂了红色标盘……”赵嘉霖这边正说着,那边吉川利政已经接过了热咖啡,随后拉了随身一个小登机箱,朝着入海关的方向走去。
“我知道了。”赵嘉霖说完,立刻背上自己的大包跟了上去,并故意离吉川稍远了一些。我猜她应该是想到,在进海关的时候所有人都必须得接受安全检查,而在进行检查的时候,身上所有口袋是不能装着任何的东西的;吉川现在倒是把那张卡片藏得很深,但是在安检那个时候,他也必须得把自己现在拿到的东西放在检查筐里过一遍扫描。
“嗯……你小心点!”周荻深深叹了口气,还是对她说道。
“哼!”赵嘉霖对周荻突然的关心嗤之以鼻,并没做任何回应。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对讲系统,只见赵嘉霖暂时关了自动对讲功能;不过在商务车的屏幕上依然能看见从她眼镜框的摄像头上传来的画面,所以岳凌音也没去做过多理会,只是马上打电话联系了海关方面,让他们在等下赵嘉霖接受安检和过关的时候配合工作,毕竟赵嘉霖现在用的护照是一本假的俄罗斯护照,而且她的身上还带着枪。
周荻也没多说什么,而是马上安排人盯死刚刚那个咖啡屋的店员,等到吉川出了机场,便立刻将其抓捕。
赵嘉霖默默地把自己藏在人丛之中,
跟着吉川一直往外走。走到海关闸口前,赵嘉霖连忙找了个角落,迅速地从包里拿出一盒蓝色发蜡、一瓶定型啫喱水,一边盯着吉川利政的一举一动,一边摘了帽衫的连帽,在头发上喷上一层啫喱水以后,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