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服,垂眸道:“大人心中所思所想,我又怎得而知?”
陆南浔冷嗤,“你不知,偏又揣测我心思不纯,倒是我该问你,你想知道什么?”
这哑谜打得心累,她没心思同他绕弯子,“大人知晓我身世是不是?”
陆南浔正色望着她,只眼前少女似习得了大乘佛法,似简又似繁,叫人越看越生疑,“你哥哥定不会告诉你全部事实,你凭借只字片语想套取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但我觉得此事让你哥哥亲自告诉你比较好。”
她丢了气势,像个孩子般表露不悦,“我不想哥哥再为我难做,大人还是请回吧。”
他眼底荡开了笑意,叹道:“你这一面,想必你哥哥也不知的吧?”
星妤破罐子破摔,“是,只有大人知道我两面三刀,你满意了吧?”
陆南浔施施然起身,临行前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太听话了,不过也没关系,百密总有一疏。”
再有几日朝廷就将封印,陆首辅天天在御书房晃悠,晃得同在御书房当差的萧泓澄心烦心燥,便在盛州雪灾之时举荐陆南浔前去赈灾。
陆南浔欣然接旨,独在异乡过年倍感孤独,便把心心念念的人儿一同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陆南浔:实不相瞒,我有点花心。
星妤:哦。
萧泓澄:听说你有点花心?
陆南浔:花心在星妤身上。
萧泓澄收回四十米大刀。
☆、一场较量
白雪铺地,一望无垠,林间乌鸦哇哇啼哭,哀怨声叫人也品出一分同病相怜来。
陆川屏息凝神聆听,车内半点声响也无,他不由得出声:“姑娘?”
依旧没有回应。
劲风卷雪,他被迷了眼,也慌了神,害怕里头的人间富贵花化作冰雪消散,他停车掀帘,只见她一手撑脸,一手拉住车窗帘,怔怔望着车外出神,露出的一截白玉手腕冻得通红,胜却人间三分颜色。
她缓缓侧头,懵懂地望着他,像是被拐骗后找回的孩子,整个人仍处于怀疑中,你说的和我看到的,到底哪个才是真?
陆川心头剧烈跳动几下,垂眸道:“姑娘一路上不言语,可别气坏了自己。奴才虽是奉命办事,但也是作恶者,姑娘有气尽管出。”
星妤继续看向窗外,声音平淡如死水,“想通了,就不气了。”还安慰他,做尽一切善事,“你我都身若浮萍,掌控不了命运,但可以掌控自己的心,我又怎会对你心生埋怨?”
陆川握拳,几个呼吸才忍住背叛大人之言,“姑娘小心冻着。”说完把车帘严严实实掩好,继续驾车上路。
他见过她在大人面前的模样,娇气任性,有所求温柔体贴,无所求胡乱生气,撇去容貌,这样性子没几个男人受得了。但在他们面前,她永远是端庄大方,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这一刻他似乎有些明白大人为何钟情于她。
夜间入住驿馆,赈灾的队伍也在,陆南浔对外宣传这是家中表妹。
驿馆小吏都是人Jing,明眼看得出的问题只装傻充愣,用最好规格招待这顶金贵的首辅表妹。
陆南浔提着包袱上楼找她,屋内摆着一桌子生食,有荤有素,铜鼎内红汤翻滚,她吃得正欢。
他把包袱放下,坐在她身边道:“越来越不懂礼数,表哥还没到,表妹怎能先动筷?”
她夹起几片松茸放在铜鼎内烫熟,红嘴轻启,“表哥表妹也得避嫌,没有长辈在,怎可单独同桌共食?没礼数的,该是表哥才是。”
桌上没有多余的碗筷,可见这姑娘气性,陆南浔也能将就,寻了空碟,拿起公筷就用。
星妤蹙眉,不再看他。
用完晚膳,他指着包袱道:“出门在外,女儿身会招来非议,还要委屈你做男儿打扮。这里头衣裳没人穿过,但不知合不合身,你将就着穿,届时我再给你置办好的。”
星妤冷笑,“大人真是足智多谋,赈灾在前,我在后,既能奉公,又可以顾私,再没有比这办事休闲集一体更两全之法了。”
陆南浔大言不惭,“我这是昏招,可也是没法子的无奈之举。若依照你慢吞吞的性子,以及你哥哥瞧不上我的态度,咱们之间别无可能。”
星妤一天积攒的怒在这一刻爆发,“你没法子,就得来糟践我?”
陆南浔脸上挂着讪讪之色,没皮没脸的事做多了,颜面说丢就能丢,“往后我用八抬大轿来赔礼如何?”
“谁稀罕!”
“求你稀罕。”
话一出口,他也没打算把脸面再捡起来,“你真以为我空闲得很,时不时找你只为消遣?你勉强自己不知,恕我不能苟同,便只有自己动手来取。”
她冷讽,“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从前我不记得你,进首辅府只为阻止你与公主来往,而后应付你纠缠,不过是碍于你手中权势。仅此而已。”
陆南浔并未生气,嘴边还牵起一抹不合时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