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被下的指尖握紧,万不能让萧玹知晓琉璃锁一事便是她幕后指使,她无法承受一丝一毫会失去萧玹的可能。
罪魁祸首胡溢妻妾儿女乃至族人坐在囚车中被重兵押至京城,入城那日,百姓们站在路旁唾弃,发霉的鸡蛋透过稀疏木栏击打在身上,贴身婢女荷叶、雨露,早在郑州破城前逃离胡府,不过五岁的胡恕作为重犯独自关押在囚车中,被吓得哇哇大哭。
经过的一处两层楼酒肆,雪铃儿站在包房窗户前将眼前一幕尽收眼底,谋反,按律,灭九族,胡恕是朝廷重犯,唯有将赦免胡恕的希望落在朱曦身上。
忆起朱曦,心头叹息沉沉,坐回椅子中将手中茶盏一饮而尽,自怀中取出穿了一半的黑色珍珠项链,自腰间拿出的一袋黑色珍珠,颗颗圆润色泽分明,便是在皇室中也算罕见。
若是哪日思念朱曦,便在这项链上穿上一颗珍珠,若是有朝一日,这项链成了形,便会在心中将柳缘祎彻底抹去,将此项链送予朱曦。
随着囚车过去,看热闹的百姓们也散了去,永安郡主鸾车自人群中穿过,车厢里,朱玉英坐在萧玹怀中,手臂环住萧玹纤细腰身:“玹儿,你进宫之后若是龙颜大怒,应当也不至于将你关入天牢,毕竟严说起来,神仙水与官员谋刺两件案子都是你推测出幕后真凶为阎王阁,皇爷爷若要罚你,你听着便是,不许顶嘴。”
萧玹鼻尖与朱玉英轻蹭,无奈笑道:“陛下龙威,我哪里敢顶撞,你想多了。”朱玉英鼻息轻轻发出嗯的声音,萧玹急忙改口:“夫人思虑周全,我是万万不如。”
唇角被朱玉英轻轻摩擦,而后踹息着艰难分开唇瓣,声音柔和道:“谁要做你夫人?”萧玹声音清冽道:“那我便问问她人,谁愿意做我的夫人。”
浅笑间酒窝若隐若现偏又带着一丝捉狭,令人想要在怀中好好□□一番,朱玉英这样想便是这样做了,将萧玹推在床榻上,压在萧玹身上含住了萧玹泛红耳根:“好,你去试试。”
腰间被朱玉英轻掐,萧玹连连求饶,两人打闹缠绵间,鸾车在宫前停下,梅悦轻敲了车厢:“郡主,已到宫外。”
朱玉英起身替萧玹整理乱了的衣襟,萧玹指尖欲要挑帘之前,腰身被朱玉英自后环住:“早些回来,我在府中等你。”
燕王府乃是亲王府,毕竟树大招风惹人注目,朱玉英吃味,早已令萧玹将朱允炆送来的知琴知意退回皇太孙府,在燕王府拨出两名亲信婢女重新取了名,琴瑟、和鸣,送予萧玹。
萧玹掌心包裹朱玉英手背,点头:“觐见了陛下,我便回来。”萧玹转身,将朱玉英拥入了怀:“玉英,我也不舍你。”萧玹跃下车厢却不敢回头,虽只是短暂别离,心头依旧舍不下朱玉英。
☆、宠爱
郑州一案谋反的钦犯入了大理寺严加看管,华盖殿中,朱元璋身着赤金龙袍坐于案几后,手中朱笔勾勒奏折上的名单,一条条鲜活生命便在朱元璋笔下终结。
沉沉咳嗽后自唇角溢出一丝刺目鲜血,站在身旁贴身侍奉朱元璋的朱允炆急忙掏出锦帕欲要替朱元璋擦拭唇角,朱元璋摆手接过锦帕擦拭过唇角血渍,声音沙哑透着疲惫:“岁月催人老,当年朕驰骋天下之时何等意气风华,这锦绣山河过不了多长时日,朕就要将它交给你了。”
朱允炆红了眼,双膝跪在朱元璋身旁:“皇爷爷,孙儿还望皇爷爷长命百岁。”朱元璋笑意怅然,扶起朱允炆,满是老茧的掌心擦拭过朱允炆脸颊上的泪:“龙袍加身后,宅心仁厚需收敛,杀伐决断才是帝王本色,允炆,朕将江山交给你,朕信,你一定是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殿外锦衣卫通传:“汝阳公主求见!”朱元璋背靠龙椅,声音回复往日威严:“将泪擦了,储君便应威严。”
传了朱曦入殿,朱曦跪在龙案下恭敬施礼:“儿臣拜见父皇。”朱元璋指节轻敲了龙案好整以暇道:“曦儿今日行此大礼,是有难为的事相求?”
见朱曦点头,朱元璋笑容宠溺:“曦儿生辰快至了,朕倒是欠你一份生辰礼物,起来说话。”
朱曦跪在地面抬首直视朱元璋:“父皇,此请求或许会使父皇为难,儿臣心中惶恐,还是跪着呈禀父皇。”
朱曦将在郑州应下雪铃儿相救胡恕一事简略道来,见到朱元璋轻蹙了眉头,朱允炆急忙道:“皇爷爷,允炆以为,曦姑姑能够如此顺遂逃离郑州,那位雪姑娘功不可没,若是曦姑姑落入阎王阁之手,说不得如今是另外一番局势。”
朱曦顺着朱允炆的话道:“父皇,雪姑娘是商人,她救我,我替她救这孩童,也算作两不相欠,求父皇开恩。”
谋逆便是诛九族的大罪以儆效尤,朱元璋沉默片刻轻轻叹息:“罢了,既然救了朕的孩儿,朕赦免了这孩童便是,以免皇家欠下雪狼堡的债,起身吧。”
见朱曦起了身,朱元璋神情有着慈爱:“再过半月便是你的生辰,朕有意在紫金山行宫替你大办,由允炆亲自Cao持。”
朱允炆三步下了龙案,在汉白玉铺就的阶梯下弯腰拱手:“允炆遵皇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