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
这么多天从来没有问问他有没有哪里不开心，明明知道他离开了熟悉的容城，独自一人来北城找他。
还有今天，燃燃明确的表示了自己不想做，他却逼他，还要他承认是自己主动的…
窒息是这种感觉吗？呼吸都疼。
戚闻慌张至极，尾音发抖，“不是的，燃燃，都是我不好，我怎么会嫌弃你？是我不好，别哭…燃燃…”
顾燃抱着他的脖子，埋在他的肩窝，什么也不说，无声的流泪。
戚闻紧紧抱住他，没一会儿就感觉那一小块被泪水打湿了。
硫酸，顾燃的泪在他这里是最高浓度的硫酸，从肩膀开始烧，全身被烧的稀碎，一颗心被腐蚀到发烂。
“…戚闻…我好矫情啊…可我就是害怕…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你那么好…你有好多钱长得也好、聪明、厉害，我什么都不会…我也帮不了你…呜…我就会惹麻烦！我…我怕我以后身体都引不起你喜欢了…我不是骚货…我不贱的…我…唔”
以吻封缄。
赎罪的、安抚的、道歉的、自责的、心疼的……
只有戚闻知道这个吻是个什么味道——疼。
骨缝都在疼。
顾燃有这样的想法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可他自以为细心，自以为温柔，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一天到晚想着他那些所谓的仇，所谓的恨，一闲下来想的就是满足自己的私欲，甚至爽了之后就一大早的离开，留下身体疲惫、受伤的燃燃一个人在家。
燃燃跟他说怕自己变松会被他嫌弃的时候他就应该察觉了，可他当时想的是——松一点做起来更舒服。
他该死。
顾燃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他被亲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软软的靠在戚闻怀里任君采劼，泪水已经停了，过了那一会儿他也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夸张了，怎么这么矫情啊？
实在是要憋死了，顾燃偏开头，眯着眼微微的喘气，却好像看见……戚闻哭了？
顾燃一下子瞪大双目，捧着戚闻的脸，仔细一看，他眼角确实有泪痕。
“戚闻…你哭什么啊…”
戚闻一言不发的抱紧他，顾燃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被他勒断了，声音从他的颈窝闷闷的传来。
“燃燃，你得知道，我是为了你才赚钱、为了你才锻炼身体、甚至，我是为了你才活着的。
这段时间是我不好，我光顾着自己，逼迫你跟我一起关在别墅，不说话，冷暴力，然后还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你扔出去，让你一个人来北城找我……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顾燃，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我有遗传精神病，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变成没有理智的疯子。我有各种各样的人格障碍、心境障碍，我共情能力低下，没有道德感和负罪感，我在任何人眼中都不过是个疯子，觉得我好的只有你一个，也只需要有你一个。
需要自卑的从来都不是你，在我这里，只要你会呼吸就够了，我就会爱你。
我想办法让自己变得强大本来就是为了保护你，又何谈麻烦，如果可以，我甚至不想让你走路、不想让你自己穿衣服、不想让你自己拿筷子……很久以前我就告诉过自己，得让你永远离不开我，要么把你打废，要么把你宠废，我舍不得你哭，所以只能把你宠废。但如果你想跟我并肩站在一起，那我就等你，只要你愿意让我待在你身边，那么什么都可以，怎样都可以。
我可以为了你去抢夺一切，也可以为了你去放弃一切，顾燃，我之前都告诉过你，你得记住，记得死死的，我爱你，永远不会消失、永远不会变淡的那种爱。
你问我爱你什么，我说不上来，五岁那年第一眼看你，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就记住了你的笑脸，那是我此后很多年活下去的勇气。
还有，如果再有下次逼迫你做爱，或者你害怕我会厌腻你的身体出去找别人，那我就把生殖器切了。”
顾燃本来听到前面感动的不行，愈发觉得多想的自己傻乎乎，竟然又怀疑戚闻的情感，所以哭的上不来气，听到最后一句却直接流着泪笑了，“我让你切你就切？”
“嗯，你让我死我都愿意。”
顾燃把他拉起来，捧着他的脸，“那你下去拿刀，我给你切了。”
“好。”戚闻转身往楼下走。
真他妈一点都没犹豫啊，真不怕？
顾燃嘴角抽搐，抹了把矫情的眼泪，摸了摸脸颊，哭的都发烫了。
戚闻说的对，他不能像个小肚鸡肠的低贱小妾一样成天猜忌、害怕，就算有人比他好又怎么样，戚闻就是非他不可。
他就是运气好，他就是让戚闻爱他爱的死去活来了怎么着？
过了没两分钟戚闻就上来了，拿着水果刀，很快的那种。
顾燃舔了舔上颚，接过刀，“裤子脱了吧。”
戚闻把裤子脱了。
顾燃拿着刀凑近，抬头看，戚闻很平静的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