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想是看着戚尧醒来的,卷翘的睫毛颤抖着,清澈的眼睛缓缓睁开,瞳孔无法聚焦,看起来有几分稚气。
喜悦瞬间盈满心头,阮想小心翼翼地摸了下戚尧垂在床边因为输ye变得冷冰冰的手:“还有哪里疼吗?”
戚尧迅速收回手,带的输ye架上的瓶子都跟着晃荡起来,阮想惊呼:“小心!”
戚尧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要走吗?”
阮想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他掉眼泪。
戚尧缓缓用那只没有输ye的手抚上阮想的侧脸,大拇指在眼睑上摩挲着:“你知道错就好,不用哭,我又没有怪你。”
阮想放弃挣扎,闭上眼睛,脸上戚尧的手僵硬了一下,然后轻轻揉了揉他的脸。
阮想请了长假,在戚尧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寸步不离地照顾他,无论对方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他都会满足。
这天医院里很忙,阮想帮护士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去拿药,戚尧哼哼唧唧不放他走:“他们就是看你好欺负!”
阮想笑了,这些天他总是笑,戚尧才发现原来他笑起来那么可爱,还会有浅浅的酒窝。
“不过十几分钟,我很快就回来。”
阮想把取回来的药送进护士值班室,却听见病房里传来剧烈的争执。
他急急忙忙地往里跑,推开门就看见戚尧被戚玄和戚武压在床上,由于剧烈的挣扎,输ye的手上鼓起了一个大包,阮想等不及按铃,跑值班室去叫护士。
护士把针头拔出来,重新戳了一针,调了一下滴ye的速度就走了。
阮想仔细检查戚尧受伤的肩膀,确定没有出血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戚尧却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对灿若星辰的眼眸蒙上了一层Yin翳:“你要出国?”
不等阮想回答,江卿乐抢先说道:“是我让想宝出国的,你大可以继续发疯,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没人会惯着你,我是很喜欢想宝,但他并不是非嫁给你不可,你小姑姑也挺喜欢他。”
说着江卿乐对阮想笑笑:“江卿妮,跟你同岁。”
几乎同时,戚尧手上青筋暴起,咆哮道:“你做梦!”
戚玄板着脸:“怎么跟你爸爸说话?”
江卿乐走的时候看了阮想一眼,阮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不认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阮想当然知道他是来帮自己的,借机敲打一下戚尧,可是阮想却抱着戚尧哄了半个小时。
“你对我姑姑很感兴趣?”
阮想又好气又好笑,心疼地碰了碰戚尧的手背,吸了一下鼻子:“我连你姑姑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这你也吃醋?”
戚尧盯着他,答非所问:“你要去哪里留学?”
“江叔叔安排的。”
戚尧不耐烦道:“你怎么那么听他的话?”
阮想沉默了片刻,幽幽道:“其实我一直在等你跟我道歉,但是没有。”
戚尧噎了一下:“我就是这样恶劣的人,不是说一句我错了,我改了就可以了,我不想骗你。”
果然,戚尧现在连骗他都懒得骗。
阮想把戚尧抱进怀里:“不会留学,会一直陪着你,他们不惯着你没关系,我会惯着你。”
戚尧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瞬间安静下来,他在阮想的胸前蹭了蹭,迫切地想要吻他,却听阮想继续说:“等到我受不了的那一天,我会在我的心脏,还你一枪。”
阮想的语气里是满足和快乐,却让戚尧产生了可怕的联想,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怒不可遏:“你在威胁我?”
阮想只是冲着他笑,戚尧终于明白,原来他笑并不是因为快乐,而是一种无奈的妥协。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戚尧看着阮想的一举一动都感觉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每一个笑容背后都饱含着无尽的哀伤。
“软软……软软……不要!求你……软软!”
阮想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戚尧在叫他,他几乎瞬间醒了过来,摸索着打开灯,睡眼朦胧地跑到戚尧床边,戚尧一头扑进他怀里,阮想摸摸他的头:“是不是做噩梦了?不怕,不怕。”
戚尧剧烈满头大汗地剧烈喘息着,平复了一会儿后眼神复杂地看着阮想。
阮想大概猜到他梦到了什么,安慰道:“我白天说的都是骗你的,我会永远陪着你。”
戚尧出了一会儿神,重新看向阮想的眼神里藏了暧昧:“软软我出了一身汗,我想擦一下身体。”
那一瞬间,阮想听见了空气中噼里啪啦的电流声。
这些天两个人同吃同住,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考虑到戚尧身上的伤,都忍的很辛苦,此刻阮想读懂了戚尧眼睛里的欲望,身体变得躁动起来。
深夜,阮想红着脸把门反锁,从洗手间端出一盆温水,颤抖着解开了戚尧的纽扣。
他不只一次为戚尧擦拭过身体,却没有像现在一样激动过,抓着毛巾在戚尧厚实的胸肌上擦拭,面红耳赤,在碰到